林贤婿擅临摹书法,故此模仿了颜太傅的字迹,想将此事嫁祸于颜太傅。当林贤婿被押解来京,我惶惶度日,生怕他会将我供出来。便买通了王仵作,去大理寺见了他一面,将其勒死……”
“呵,为官二十年,诬陷当朝御史大夫,贪污腐败,如今你可是胆大包天啊!”
陈恪听着他扭曲事实,包揽全责,,不由冷笑道。
“陛下……臣……请陛下赐臣死罪!”
方全此时全身抖如糠筛,说到死,世上谁人不怕死?
“每年非法敛财数千万,真是富可敌国啊!敛财只为过上奢侈的生活?方全,你当朕是三岁稚童?”
陈恪见他一副死如归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问道。
方全仍然坚持着说到:“回禀陛下,臣并无同党……”
陈恪见他如此冥顽不灵,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怒吼声响彻了整个未央宫。
“好,好,好,好的很!我竟不知大梁已经堕落到你这八品小官能轻易指使大理寺胡乱结案了?你想保全之人究竟是谁?还不如实招来!”
“陛下……臣不敢诓骗圣听,却无同谋啊!”
现下的方全已吓出尿意,却依旧死鸭子嘴硬。今日他能担下全责,至少他的家人能够保全。如若不能,只怕方氏满门将先他而去……
“洧阳王!你来说!”
陈恪见方全不见棺材不掉泪,怒不可遏的将站在武将之首的陈桓叫了出来。
“是,陛下!”
陈桓闻声,从容的行礼后,同样也是冷冷的出了声。他的声线比起文帝更加低沉,如若说文帝那是夺命龙威,洧阳王便是挫骨扬灰之音。
“臣弟的家臣在离邺城近百里的隐世山林中发现有人豢养私兵,此物便是那名家臣窃来的私兵军服。”
陈桓将怀中叠成方块形的便衣狠狠地丢掷在地上,他言毕后朝堂上众臣面露惊恐的互相交换着眼神,不少人窃窃私语起来。
“天呐!豢养私兵!”
“私自屯兵可是形同叛国之罪啊!”
“乱臣贼子!”
“诛灭九族!”
陈恪示意中贵人将衣物拾起,并展开供众臣观看,只见那黑衣便服左侧领间,以银线包金丝绣成的精致小巧的一个汉字。
“袁。”
众臣吵吵嚷嚷的议论声陡然安静了下来,文臣顺次排列的第九位官员,瞬时成为了所有目光的焦点,成了众矢之的。
“陛下……陛下……老臣冤枉啊!老臣冤枉啊!您要为老臣做主哇!”
年过半百的少府监袁安连滚带爬的跪在了未央宫正殿中间,涕泪横流,下巴上蓄的那撮山羊胡随着他哭泣的节奏还不停地上下起伏,看起来可怜极了。
“好个狗胆包天的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