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
她茫然地发现,自己除了接受残酷的现实,便再无其他的办法。
“笨蛋越前……不是说好了,是命运安排你来拯救我的么,但是,为什么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你却不在呢。”
柏莎暗然地垂下小脸,失魂落魄地埋怨着,呢喃自语。
“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前往未来,你不是说会即便付出生命,也会守护我么。”
可是,从一开始
骄傲任性的是她,娇蛮不讲理的是她,将桐源从身边赶走的是她。
孤独落寞的是她,胆怯软弱的是她,暗然神伤的是她,无法坦诚地面对自己内心的,是她。
那个黄昏落日,水池边哭着说,自己不足以成为骄傲的公主的依旧是她。
可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在身边倾听着她的喜悦、她的悲伤、她的沉默,没人与她畅聊着关于未来、关于未来的憧憬。
看似再次成为魔族尊贵的公主,拥有了数不尽的繁华,可柏莎却哽咽地捂着心腔,只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无比重要的东西。
她不想当什么魔族的公主,她只想有一个笨蛋仆人陪伴在身边,倾听她的内心。
一把孤零零的匕首静静地放置在梳妆台的角落。
她的眼神有些凄冷。
寝室的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她犹豫的思绪。
“催促什么,等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出去的!”
柏莎听到敲门声,不耐烦地回应着门外仆人的催促。
想来,又是那个啰嗦又烦人的女仆长,催促她准备大婚的事宜,她非常讨厌这个女仆,尽管对方做的只是应该做的事。
出乎她意料的,听到身后门轻轻被推开,先前一直催促的她的女仆长竟直接推门而入,看来又要在她耳边喋喋不休,令她心烦不已,仓促地用白皙的手背抹去眼角的水雾,恼怒又气势汹汹地转身,准备呵斥一通。
然而当柏莎不满的转身时,却呆呆的愣住。
一道人影静静的站在门前,伤痕累累的他,看上去是如此的狼狈、触目惊心。
破损的战甲、头盔,无力的挂在身上,沾满了已经干涸的血迹,残破的头盔下,只露出一双金色的童孔。
虽然无法得知其中过程,但一定可以理解,他是经历多少的苦难才抵达这里。
柏莎姣好的眼眸,平日里充满着狡黠与灵动,此时,却呆呆地望着来人。
那双熟悉的金色的童孔。
来人缓缓将残破的头盔摘下,发丝被汗水和血斑黏合,显得狼狈不堪,随后,露出一张年轻俊秀的面庞,伤痕为他增添了坚毅。
少年露出疲惫却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