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山轻轻吻了一下张兰兰的额头,又移到张兰兰的眼睫毛轻轻碰了几下,然后把张兰兰紧紧地搂在怀里。过了好一会儿,高达山才松开张兰兰,右手轻轻攥着张兰兰已经热乎乎的左手,轻声地对张兰兰说:“兰兰,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张兰兰活动一下身体,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然后才温柔地问高达山:“亲爱的,想问我什么问题?”
高达山低声询问张兰兰:“兰兰,咱俩第一次在一起,我很鲁莽,你情绪低落了一整天。你是不是认为,我像一个流氓似的把你给强暴了?”
张兰兰赶紧从高达山手里抽出左手,用手指压住高达山的嘴唇,安抚高达山:“不许瞎说,咱俩是自愿的。”张兰兰的手指在高达山的唇上停了一会儿,张兰兰收回手指,左手轻轻地攥住高达山的指尖,慢慢说道:“你鲁莽是鲁莽了点,但跟我的情绪低落没有关系,下面疼,哭一会儿就好了。主要是觉得突然就失去了,自己接受不了,心里纠结着这件事,走不出来,尽管我有心理准备。”
这是两年来,高达山和张兰兰第一次聊起他们共同的初夜。高达山心里清楚,张兰兰想把她的初夜给自己,当自己得到她的初夜后,她却情绪低落了一整天。高达山心里有疑虑,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鲁莽,让张兰兰感觉自己像一个流氓似的把她给强暴了,在张兰兰心里留下了阴影。
在高达山称之为新婚之夜的晚上,高达山想起了他跟张兰兰的第一次,想起了自己的鲁莽,想起了张兰兰一整天情绪低落。高达山想找到原因,如果自己的疑虑是真的,他要真诚地向张兰兰道歉,两个人一起走出阴影;如果是其它原因,也要跟张兰兰共同面对,帮助张兰兰走出阴影。
张兰兰的嘴唇在高达山的唇上碰了一下,小声笑了笑说:“呵呵呵,你心里还有阴影了?我对这事看得重要,还不能耍一天小性子?”张兰兰用右手的手指用力点了一下高达山的额头,开导高达山:“不能瞎想了,挺聪明的大脑袋,怎么还钻牛角尖呢。”
高达山还是为自己的鲁莽,主动向张兰兰道歉:“兰兰,对不起。幸福来得突然,我太直接了。”
张兰兰嘟着嘴说:“你要是不直接,就说明你有经验,我肯定饶不了你。”张兰兰拧了高达山一下。
高达山回忆说:“那是我上大学四年级的下半学期,你五一要来,刚好赶上我在上海实习,你没有来成。”
张兰兰回忆说:“你上大学二年级以后,我只有你大学四年级的上学期没有去,因为你十一前回大修了,去机械研究院参加面试。剩下的每年十一和五一,我都去了。”
高达山回忆说:“过了五一,我回到学校,你说你要来。我劝你说,过两个月我就毕业回大修了,你不用来了。但是你坚持要来,那就来吧。我去火车站接你,咱俩还是在同一个饭店吃的早餐。”
张兰兰笑着说:“豆浆、油饼、鸡蛋、小咸菜。”
高达山接着说:“你前几次去北京,都住我们学校附近,你这次来,我俩还是坐地铁到鼓楼,准备在鼓楼倒车去我们学校。出了鼓楼地铁站,你跟我商量,如果住在鼓楼附近,去我们学校和去火车站都不用倒车,挺方便的,这次住在鼓楼附近行不行?我说行,咱俩开始在鼓楼附近找旅店。这次住的房间特别好,我一进房间,看到是一个单间,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双人大床,卫生间就在房间里,还能洗澡。好家伙,那是我第一次进这么好的房间。”
张兰兰插话道:“这也是我第一次住标准间。”
高达山接着说:“你先洗了澡,说要休息一会儿。我一看,能免费洗澡,必须得洗个澡。我从卫生间出来时,你在大床上躺着,并没有睡觉。我没忍住,也上了床。结果,”高达山在张兰兰耳边耳语了几句,开始坏笑,又咧了一下嘴“哎呀,轻点。”
张兰兰狠狠掐了一下高达山的胳膊,斥责高达山:“这话也敢说。”
高达山嬉笑着说:“阴影都没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其实,从你在旅馆的前台开一个标准间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接下来有美事等着我。但是,我那会儿真傻,什么也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