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姚帅’的强烈要求下,左文瀚把喝茶温酒睡午觉的东西全都留在了大梁城里,两人终于轻装上阵。
左文瀚的车技意外的不错,马车驶出大梁城北门一路向着北方的范阳府而去。
两人一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却在第三天的时候遇到了一场大暴雨,耽误了行程,没能够按照预定的行程赶到比较大的城池中投宿。
管道旁有不少的小村落,一边种地的同时一边给来往管道上的行人提供吃喝住宿服务,赚一点钱贴补家用。
当晚亥时,相当于现实世界中十点多钟的时间,左文瀚冒雨驾车来到了管道旁的一间大车店。
淋成了落汤鸡的两人把马车拴在院子里,匆匆忙忙的下车进店。
“二位客官,住店么?”店小二热情的凑了上来“我们店里一个位置只要一百文一宿,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您二位来得正好,店里位置已经不多了!”
“一个位置?什么意思?”左文瀚从来没睡过大车店,根本不知道店小二嘴里的一个位置是什么意思。
“一个位置就是炕上三尺宽的一块地方啊,我带您去?”
一脸懵逼的左文瀚跟着店小二进了一个屋,一张巨大的土炕,炕上睡着四个人,最里边还有两个一米来宽的空位,估计就是店小二说的位置。
屋子里气味特别难闻,充斥着脚臭味、汗味,更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磨牙声不绝于耳。
“这怎么睡呀?”左文瀚哪里受过这个罪,回头问店小二:“有单间没有?”
“没有,我们这是大车店,单间您得往前走十五里路到城里才有了。”
趁着左文瀚由于,‘姚帅’一头钻进了靠边的一个位置,摸出三百文钱递给店小二。
“我们住了,明早给预备点早点,剩下的钱赏你的!”
店小二欢天喜地的离开了,左文瀚看着已经躺下的‘姚帅’欲哭无泪。
“今晚真要在这睡?”
“官道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了这里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不睡这睡哪?”‘姚帅’倒是比较适应这个环境,曾经初二的暑假他参加了学校强制组织的夏令营,三千多块钱去山里住三天,晚上连炕都没有二十几个男生在村民家打地铺。
那酸爽可比现在刺激多了。
走投无路的左文瀚只能屈就了,犹豫再三没有脱衣服,躺到了‘姚帅’旁边的位置上。
另一侧的光头大哥睡相很差,咬牙放屁吧唧嘴,磨牙说梦话打呼噜,这可苦了左文瀚,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兄弟,翘高点!”光头大汉突然爆出的一句梦话吓得左文瀚再也睡不着了,裹着被子坐在床头瑟瑟发抖。
我宁可困死也不能在这个地方被人给刚了!
屋外的雨越来越大,昏昏欲睡的左文瀚听到院子里有马蹄声响起,紧接着仿佛有好多人进了店。
“几位客观,咱们店里就剩三个位置了,您这十几个人怕是睡不下了。”店小二低三下四的给进店的人解释着困难,这几个人各个穿着官府挎着刀,显然是惹不起的人物。
“少废话,爷来你们店住一宿是看得起你们,赶紧给我准备房间,每人一个单间!”
“这位爷,不是小的不准备,实在是真没有啊!”大车店一共才六间大炕房,上哪去找十几个单间。
啪!好像是有人抽了店小二一个耳光。
“爷可是成王府的人!你活腻了敢跟爷顶嘴?”
成王府的人!这大雨夜的来这里干什么?
左文瀚心里有点慌,难道自己的行踪暴露了?成王府派人来灭口?
胡思乱想了一番后,左文瀚躺在了炕上,希望没人看到自己。
“老三,别节外生枝,办正事要紧!”屋外有人低声阻止了想要的那位爷。
“小二,我也不会难为你,你去叫掌柜的出来!”
“姚先生,成王府有人来了!”左文瀚躺在炕上,把头蒙在被子里,仅仅漏出一双眼睛,使劲戳着‘姚帅’,希望把他叫醒。
可是连日赶路的‘姚帅’睡得像死猪一样,任凭左文瀚左戳右戳就是不睁眼。
顾忌外屋成王府中人的左文瀚根本不敢太大声,又慌又急之时,突然感到身后的光头大汉翻了个身,胳膊拦住了自己的腰。
“救命啊!”左文瀚在内心大声的呼喊,说声我恨你!‘姚帅’你个老奸巨猾的东西上来就霸占了靠墙的位置,把我留给了光头大汉!
唯一的好消息是成王府的人没有进屋,而是占据了掌柜的卧室休息。
大气不敢喘一声的左文瀚终于冷静了下来,伸手捏住了‘姚帅’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