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您真的是心思缜密。”左文瀚随口拍了句马屁。
“这不是我说的,这是悠悠告诉我的。”
一旁坐在椅子上晃着两条腿正在吃点心的顾悠悠一听长公主提到自己,赶忙喝了口茶把嘴里塞满的食物咽了下去。
“其实这也不是我分析出来的,是有人给我送来一封信,说让我开动脑筋思考思考。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无聊。”
“信上没落款?”
“没有。”
“笔迹认识么?”
“不认识,就觉得眼熟。”
“这是有高人暗中相助啊!”翁阳朔捋了捋胡须“那我们就来思考一下吧,看看能不能想通这几个疑点。”
“对了,信上还说既然我们都觉得太子是无辜的不妨就站在嫁祸太子的凶手角度来回顾这件事。”
“站在嫁祸者的角度回顾这件事。”长公主喃喃自语:“如果我要把太子嫁祸成凶手,那么太子见父皇的时候旁边就肯定不能有人,要不然几十双眼睛盯着,太子有没有刺杀父皇就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
“所以要把宫女太监都赶出来!”左文瀚接上了话茬:“没有了目击证人,这是陷害太子的第一步。同时也证明了其他人的清白,让唯一说不清楚的太子百口莫辩。太子进房间之前皇帝应该已经死了,但是已经没有办法证明了!”
“所以陛下被害的时间就可以精确到宫女太监们离开陛下卧室后,太子进入房间以前。”翁阳朔刚说了一半,立刻对自己的结论提出了质疑:“可是说不通啊,我审问过伺候陛下的宫女太监,包括抬轿子的小太监都说是陛下亲自下令让他们离开的,陛下自己总不会和陷害者串通一气吧?”
“会不会是将计就计?太监总管小魏子肯定有问题,他给我整理衣服其实就是在给凶手作案拖延时间。他天天陪在陛下身边,会不会机缘巧合的得知了陛下因为某种原因就是要单独召见太子呢?”
“不可能。”长公主直接否定了左文瀚的猜想:“皇位的传承是多么严肃的事,父皇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一定会优先在朝中重臣的见证下传给太子传国玉玺,有什么其他的话也应该在这之后说。”
“那...难道是陛下想换太子?故意来了这么一出,就是他陷害太子的?”左文瀚被迫害妄想症已经发作了。
这次长公主已经快要翻白眼了,但是考虑到大家还要一起分析案情,只能给他解释了一下:“父皇在朝中的权威非常大,就算他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想要换太子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奉天监、侍天监、卫天监全部只听从父皇的命令,也就是说皇宫守卫和大梁城的南北衙禁军都在父皇的掌控之中,换太子绝对不用这么麻烦。”
又到了死胡同了,皇帝把宫女太监全都赶出去单独召见太子的理由完全想不到。
皇帝没有理由单独召见太子,翁阳朔在纸上写了一条记录。
“那我们就先把第一个问题放一放,看看第二个问题。”翁阳朔到底是内阁大员,思路清晰,引到了几个人的讨论:“陛下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为什么要话这么长时间见大臣、嫔妃和子女。”
这次先回答的是长公主。
“我觉得这是最诡异的地方,父皇见我的时候身体非常虚弱,说话声细若蚊丝有气无力,我在屋里带了三分钟父皇一共也没两句话,而且都是些要夫妻和睦、以后性子收敛一下的话。但是他被御撵抬着出去训斥争执的两个人时仿佛又恢复了些生机。”
陛下身体状况存疑,忽好忽坏。翁阳朔在纸上又记录了一条。
“说到皇帝出来训斥我们,我也觉得很突兀。”左文瀚挠了挠头,继续说:“听说他训斥完我们立刻就回寝宫了,坦白说我老左觉得自己可没这么大面子。陛下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特意要出来露下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