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跟班刚开腔,王玉堂的双手就伸出去了,他一支手上捏着一张钞票,看的跟班们是当即一愣。“欧呦!出手满阔气的嘛!”
“不过春爷交代的事不敢马虎,金嘴茶壶对不住喽!”
两人一唱一和,收了钱还要动手时王玉堂就笑了,笑的两人是一阵疑惑。
“两位大哥,今个你们还真不能动手,因为我要去见那头肥羊,万一被看出破绽,那批阿司匹林、春爷的钱可就都没了。”
“姓王的你少吓唬我们。”
“两位大哥,就剩明个一天了,春爷一定让你们悄悄盯着我吧?那咱们一块去,是真是假看看不就清清楚楚了?”
“好,那这几拳我们哥俩就先给你记上......”
三人说着就一起离开了窝棚窄街,等王玉堂跨入金池馆,换上白大褂站在柜台后面,两个跟班终于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很快,其中一个赶回去报信了,另一个就干脆猫在巷子里,盯着王玉堂的一举一动。
今天的工作还是没啥起色,经过奥古斯丁家的插曲后,金池馆内的那些药剂师,除了一个人外,其余的直接拿王玉堂当做空气。唯一会和王玉堂聊几句的家伙叫汉斯,皮肤黝黑、笑容灿烂,他是一个从南美跑来讨生活的穷小子,在上海是无亲无故。
汉斯那点药学知识都是跟船上的神父学的,压根就没接受过正统教育,所以也属于其他药剂师鄙视的存在,这么一来他跟王玉堂就有那么点组团取暖的意思了。
然而午饭前后,王玉堂正拿着报纸教授汉斯中国字,两个巡警忽然就出现了,但他们也不敢跨过金池馆的大门,于是就在门外不停的朝王玉堂招手。这不是哪天晚上接走田公子的巡警吗?
怎么还找上门来了?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王玉堂只能走出门口应付,谁知一眨眼就被两个巡警拉到了小巷里。
只是王玉堂没有想到,那晚的醉猫,他和另外一个穿唐装、应该是保镖身份的家伙也在小巷中等着自己,眼神非常的不友善.“田公子,人给你带来了,就是这小子错不了。”
“对对对,哪天晚上就是他扶着你,田公子你要是少了什么物件,他肯定脱不了干系。”—听巡警们这话,王玉堂的心可就往下沉去。
看这架势田公子绝对不是来感谢自己的。还真是好人难做呀!
一身西装、满脸傲慢,就差把我是纨绔几个字刻在脸上的田公子上前一步,动手揪了揪王玉堂身上的白大褂,努力营造着高高在上的感觉。谁知在他开口之前,王玉堂居然一挥手打掉了他的手,结果就把田公子到嘴边的话都给噎了回去。
“喂!你小子老实点,你的底儿我们已经查清了,王玉堂是不是?绰号金嘴茶壶,租界里的小瘪三一个,居然还敢对田公子不敬?”
那晚挨巴掌的巡警作势欲打,举着警棍恶行恶相的叫道。
“王玉堂,你混进金池馆想干什么?信不信我立刻就抓你回巡捕房?”
另一个巡警也在不甘示弱的施压,只可惜王玉堂的心理素质很好,至少不是他们可以轻易吓唬住的。“你们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金嘴茶壶,我是金池馆聘用的药剂师,刚刚才从伦敦留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