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督查表现得很热情也很亲近，一上来就握着王玉堂的手关心个不停。

“多谢方督查关心，多亏了我的司机才捡回一条小命。”

“来来来，坐下慢慢说。”

“我就是想不通，怎么会有人会来对付我，我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呀?”

“呵呵呵，王先生太谦虚了，有时候不用得罪人，钱多了也一样会招惹祸端。”

“方督查的意思是我的国王片?”

“这只是我的一点猜测，王先生你看到袭击者的脸了吗?还有他们都说什么了......”

接下来就是很寻常的问询和记录了，王玉堂是受害人的身份，这个街边的行人都可以证明。至于袭击者留下的两具尸体已经送去了敛房，伤者已经被带走，暂时还没有新的消息反馈。

突然发生的枪战让王玉堂很疲劳，可当他表示想要早点回家时，方督查竟然拒绝了。

“王先生，按理说咱们也算是熟人了，应该给你行个方便，但是你和你司机手中的枪怎么解释呀?”

“这个是朋友送的，给我们防身用的，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哪位朋友?现在租界对枪械管理很严格，巡捕房必须—查到底，登记造册。”

“我这个朋友的姓名不方便透露，方督查能不能高抬贵手，行个方便呀?”

“恐怕不行......”

王玉堂盯着方卓脸上的表情，结果却是越看越心惊。

此刻方卓连公事公办都懒得装了，完全就是一张阴沉的冷脸，望向王玉堂时就仿佛是在看自己的猎物。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今天的袭击背后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冷静冷静......

先做了一个深呼吸，接着王玉堂才展露出一个微笑。

“既然这样，那我就在巡捕房呆着好了，估计全租界也不会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

“这话倒是真的。”

“只可惜明天我约了《今日沪上的江小姐，要和她一块去拜访奥古斯丁男爵，那就请方督查帮我联络一下，取消安排吧。”

“江小姐和奥古斯丁男爵?”

这—刻方卓的脸色有些难堪了，只因为王玉堂这个慌撒的太到位了。

一个是名记者、另一个是租界的实权人物，方卓他要真打电话过去取消，那该如何解释王玉堂失约的原因?所谓的枪械问题就是个笑话。

适逢乱世，谁不担心被有心人给盯上?

只怕公共租界私藏的枪支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任何有名有姓有家产的人物都是一样，偏偏要处理王玉堂的话，这草率的借口还真是说不过去。巡捕房不怕得罪人，可方卓也不会无脑的乱得罪人。

既然无法保证一次将王玉堂撂倒，那就只能另寻良机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特事特办，给王先生行个方便吧!”

方督查开始给自己找台阶下了，可惜王玉堂却恨他趁火打劫，嘴上一点不肯放松。“真的吗?不会太为难方督查吧?”

“不会，那两把枪做个登记就行了，还有王先生这几天一定要当心，以我的经验来看，那些人很可能再次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