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戚雁舞依样画葫芦在对方身边躺了下来。
他好像有点明白嫘梓瞳的感受了,真的好累,又累,又渴又饿。
四肢像灌了铅一样。
有点小忧伤。
“喂,刚刚发生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是流沙吧!”
“我是被一只手拽下来的。”
“哦!”
“你就这么平静?”
“是我把你拽下来的。”嫘梓瞳似乎突然对沙漠里的一棵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什么?”
“我既然把你带出来,就要按照我们九黎的血誓保护你的生命安全,在我活着的时候。”
“所以,你为了不违背誓言,又以为自己要死了,就把我一起拉了下来?”
嫘梓瞳沉默。
“靠!”这是什么剧情的神转折!
戚雁舞无力挣扎了,有机会,他一定要离开这个疯女人!
他发誓。
天上开始电闪雷鸣。
一个一个闷雷炸裂式的往下落。
一道重似一道,妖异的紫色妖雷仿佛要把天幕敲破。
每打一个雷戚鄢舞就哆嗦一下,现在连他都有一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今天,可能真的不利于行。
嫘梓潼直勾勾的盯着他,眼里是......鄙夷?
戚鄢舞尴尬一笑:“你说这老天爷光打雷不下雨,就像人光放屁不拉屎一样,他不难受吗?”
话音刚落天上又是一个炸雷炸开,比任何一声都要响。
戚鄢舞又是一个哆嗦,利落的把仅露在沙土外面的头也埋了下去。
嫘梓潼:......
被恶心到,随口接了一句:“那下雨了是什么,老天爷拉稀?”
其实说完嫘梓瞳就后悔了。
话音刚落,天上一阵瓢泼大雨。
天仿佛听见了这句话,半空里轰隆隆一声回答,像天宫的地板上滚着几十面铜鼓。自醒来起,空气闷塞得像障碍着呼吸,忽然这时候天不知哪里漏了个洞,天外的爽气一阵阵冲进来,半黄落的骆驼刺也自昏沉里一时清醒,普遍地微微叹息,瑟瑟颤动,大地像蒸笼揭去了盖。
雨跟着来了,清凉畅快,在大漠里仿佛天空郁热出来的汗。雨愈下愈大,宛如水点要抢着下地,等不及排行分列,我挤了你,你挤了我,合成整块的冷水,没头没脑浇下来。
夜黑得太周密了,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在这种夜里,鬼都得要碰鼻子拐弯。
密雨里点灯大非易事,火折子都湿了,连划只引得心里的火直冒,此时此刻的荒野宛如燧人氏未生以前的世界。
戚雁舞:.....
嫘梓瞳:......
这种情况下实在令人产生了许多不好的联想。
戚雁舞忽然意识到在这黄沙茫茫的天地间,他们两个是唯一的两个活着的人。
戚雁舞一向是一个藏不住话的人,于是他十分光风霁月:“喂,你觉得,咱俩只露出两个头,像不像老天爷的尿壶?”
嫘梓瞳这回根本就没理他。
戚雁舞继续没话找话:“你说,咱们两个,这样算不算同穴而眠?”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嫘梓瞳闭上了眼睛。
她算是看清楚了,戚雁舞此人,就是个混不吝。
天下纷争,群雄并起,帝星已明。
大致的方位已经算出,位于有熊部洲。
大家想法都十分简单,就是那句破而后立,不破不立。
觉得虽然帝星没有出现在自个地盘上,而且找帝星找的异常艰辛,于是想要要杀掉这个帝星,天下气运就会重新陷于混乱,大家就都还有机会成为帝王。
毕竟,浑水才好摸鱼。
于是各大首领以及他们手下的方士纷纷踏上寻找帝星的路,一路对帝星刺杀不断。
秉持着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泛古大陆上一片血雨腥风。
族中巫师有大贤者风伯雨师,以寿元奉为牺牲,用蓍草占卜,算出统一四大部洲的人将于四月初一出现于东始郊外。
说此人是上天选定的人,具有极大的气运和机缘。
会是帮助九黎部洲摆脱诅咒命运的人。
于是她就等在了都城附近。
结果等来了这样一个废物。
文不能文,武不能武。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偏偏还有一颗自大的心,总觉得别人要害他!
她的确没有骗过戚雁舞,她只不过转达的时候,取其糟粕,去其精华了而已。
戚雁舞还在絮絮叨叨,不等他说完,嫘梓瞳已经利落的起身,抖落的一身沙子全都进了戚雁舞的嘴里。
“喂,你去干嘛?”
“我去接水,我们的水快没有了。”
传说这片沙漠飞鸟难渡,寸草不生,是会吃人的沙漠。
果然是会吃人的鬼沙漠。
刚刚流沙陷落的太快,不过也幸好这种流沙出现的猝不及防,消失的也快,两个人醒来的时候被埋在黄沙下也不是很深。
不幸中的万幸。
就是水壶和干粮全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