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冲着他嘿嘿一笑。
咫无涯突然有了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果然少年再一次用力把伞扔远了,而且比上次扔得更远。
咫无涯:……
卿酒蘩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嘴角有了一丝可疑的上扬。
咫无涯兢兢业业的再次把伞捡回来,少年倔强的把伞扔出去。
如此重复数个来回。
……
咫无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卿酒蘩摸了摸下巴并不存在的胡须:“我觉得,他很可能是觉得你在和他玩游戏。”
咫无涯:“我去!老子是狗吗?玩这种接飞盘的游戏?”
卿酒蘩秉持着做人的基本原则不落井下石,可是浑身的毛孔都写满了对咫无涯刚刚说的那句话的深深的认同。
鉴于武力值高低决定社会地位,咫无涯忍气吞声的把飞盘捡了回来,随意的往少年身边一扔。
结果少年突然大叫起来:“没水了没水了!”
原本刚刚打算走的卿酒蘩又折回来:“你说什么?”
少年一脸天真的对着卿酒蘩傻笑了两声。
咫无涯被少年笑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小子不会没疯纯粹在这里装疯卖傻吧?”
卿酒蘩蹲下仔细观察了一下少年的瞳孔:“不,这小子应该是真疯。”
两个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少年却再也没有发出除了傻笑以外的其他声音了。
“我们走吧,估计从这小子嘴里也问不出其他东西了。”咫无涯缓过劲来,刚才害怕的感觉再次上了头,突然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两个人离开时,一阵敲更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凄凄历历,飘飘忽忽的游荡在半空中。
“楼头尚有三通鼓,何须抵死催人去。上马苦匆匆,琵琶曲未终。回头凝望处,那更廉纤雨。漫道玉为堂,玉堂今夜长。”
哭声仿佛唱戏一般,颤音绕梁三日,明明都快唱断气了,还余音不绝,一圈圈的在空中如同涟漪一般荡漾开来。
听的咫无涯一阵头大,真是生怕对方唱断了气。
“这是鬼哭。”卿酒蘩用“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讲出了足以把人吓疯的一句话。
好吧,这下是真断气了不用他操心了。
咫无涯因为惊吓过了头再次陷入了一种迷之淡定的状态。
“这是敲更鬼,”卿酒蘩顿了顿,“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
咫无涯面如土色:“什么,什么意思?我们要死了?”
卿酒蘩简直要被他蠢哭:“不是,子时将至,鬼门即将大开。在子时之前,快点跟我走,我们务必找到我的那位朋友。”
咫无涯就因为哆哆嗦嗦的时间导致自己晚了一步,再因为好奇不小心往后看了一眼。
那把油纸伞再次打了起来。
不是少年自己打的。
准确的说是自己漂浮在了半空中。
打伞的,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