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习惯和他人一起睡。”樾九央的手按住了枕头上的箫。
“别别,别冲动,我马上下去。”咫无涯抱起来被子,要不要这样啊,只是一切睡个觉而已,反应这么大……
此时外面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从窗户外边传来,似有若无的妖气,由浅而浓,也飘了进来。
咫无涯不懂妖气,却也闻到了檀香中夹杂的一股奇怪的甜味,让人胸口发闷。
外面的声响已经变成了无数人的大声吵闹与喧哗。
“发生了什么事了?”咫无涯一把推开窗户。
门外无数人举着火把提着灯笼,还有不少官兵,各色各样的修仙之人举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兵器,风里雨里,形色匆匆。
樾九央破窗而出,咫无涯猝不及防的被雨水糊了一脸:“明明有正门可以走,为啥一定要走窗户?”
暗沉沉的夜里他几乎看不清阁楼到底有多高。
咫无涯:……算了,我还是走正门吧……
刚打开门:“鬼啊――”
卿酒蘩面无表情的抹了一把因为被门板拍到的一脸鼻血:“瞅你那熊样,没有我就凭你还想追上潋华上仙。”
咫无涯:……为啥你每次出现都这么与众不同……
“你跟不跟我一起去?”卿酒蘩抱臂插腰。
“不去。”趁此机会他还可以在樾九央的大床上再赖一会儿,睡个好觉,没准等他一觉醒来事情全都解决了……
“那你以后别想花我的钱。”
都说世间俗话,人穷志短。
咫无涯身为大好男儿的志气,显然已经所剩无几。
……
天边妖冶的紫色劫云一阵接着一阵,就算早知道这雷和自己没关系,光听声响咫无涯都觉得自己疼得不行。
“这么大动静,这是谁要渡劫啊?”咫无涯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和旁边一堆凑热闹的人打招呼。
“你谁啊?”扛着锄头的大爷对他十分不屑。
“您忘了?我是村头家的远方亲戚二狗子啊?我上个月才来过呢。”卿酒蘩静静地看着咫无涯舔着脸上去拉关系。
“哦,我想起来了,叔叔对不住你,猛一下没想起来……”
卿酒蘩看着两个人抱住相见恨晚再次感到深深的牙疼。
“这是淳于家的要生啦!”
“淳于?他们家是不是有个人叫淳于安?”卿酒蘩眉头一皱。
“这事说来奇了,那小安子的老娘守活寡好多年了,你说这突然怀孕了是怎么的……”
“不能吧,那姑娘心眼好,都能立牌坊了……”
“不是她那奸夫的,难道是啥妖怪变的?”
“不管是啥都落不了好,你看看,都天打雷劈了!”
“作孽啊真是作孽!”
……
一说这事大家都来劲了,咫无涯听得津津有味,卿酒蘩的脸都快黑了,谁乐意听这家长里短辣耳朵的东西啊!
天边的黑云一层一层的浓重聚拢,紫色的闪电一道比一道粗,有些道行的修行之人都面色苍白,也有一些满脸兴奋。
卿酒蘩面色凝重,起了个卦:“多半是女娃,这命数……”
咫无涯一脸好奇:“咋样?”
“我大概明白潋华到这里的目的了,这云梦的怪事,和淳于的小丫头脱不了关系。”卿酒蘩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