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厉是自己社交圈里最晚有孩子的,那年他二十七岁。
结婚第一年,两人无形有了默契,先不生,所以一直做措施。
结婚第二年,他们的事业都已稳定,觉得能给孩子该有的陪伴和爱,便开始对这件事上心。
但或许是心态太激进,结果并不圆满。
终于,结婚第三年初,梁舟月在春日到来的那天有了好消息。
江厉现在只是每年跑跑国外赛,事业心早在二十六岁那年到达巅峰,也取得了斐然成绩,让他心满意足的将心思回归家庭。
他单纯的想陪伴梁舟月度过整个孕期,无微不至的在她身边照顾。可他没想到,怀孕对一个女人来说是那般难熬,梁舟月有好几个月的时间都在孕吐,吃饭也成了困难的事。
为了让梁舟月努力吃饭,江厉开始学着做适合孕妇食用的餐食,变着花样吸引她原本微弱的食欲。
就这样,梁舟月终于过了那个痛苦难耐的呕吐期。
但江厉两个月瘦了十多斤,肌肉都变得紧实,身形明显比以前单薄了些。
“要不你回家休养一下吧。”梁舟月真的有些于心不忍,半靠在床头,手手指与他缠绕,眼中尽是心疼:“我可以让我妈来照顾两天,你也好歇歇。”
现在她怀孕六个月,孕肚显怀,平时做事不太方便,身边需要有个照应。但正因为如此,江厉觉得自己一个男人,最合适这份工作。
他拒绝了她的提议,没有商量的余地:“妈年纪大了,过来照顾你太累。再说,你要是有点什么事,她扶不动,也抱不起来。”
这句话倒是让梁舟月无从反驳。
她静下声来,含情脉脉地看着江厉。半晌,她又轻轻笑了下:“谢谢老公,这段时间辛苦了。”
话音落地,江厉一双濯濯深沉的黑眸直勾勾地睨着她,浑然的深情尽然传递,他嗓音纵宠地道了句:“傻瓜。”
因为口吻实在是太宠溺了,梁舟月乐在其中,笑容乖巧地仰脸看他。
抬手抚住她侧脸,江厉指腹在她娇俏的脸颊刮了一下,缓缓道:“辛苦的一直都是你。与你怀胎十月相比,我这点破事儿算什么啊。”
男人挑眉,作势低头贴近她耳尖的小痣,手指慢悠悠滑过她后颈,轻轻摩挲,引得她浑身一阵酥麻。
梁舟月有一件事特别佩服江厉,让她对他以前的某种行为有了改观。
复合之后,她总觉着江厉对她欲望过盛,尤其是在他从国外回来那会儿。她形容他血气方刚,自嘲自己不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总是被他把控。
但在她怀孕期间,江厉从来没有和她亲昵过,一直保持着让她安全的距离。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哪怕他习惯了洗冷水澡。
梁舟月也不敢拿孩子做赌注,一是因为她怀得辛苦,二是因为她并不是年轻的年纪,凡是都要慎重。
而江厉知道她的在乎,与她站到了一面。
……
阳历二月十二,也是阴历十二月二十七,梁舟月生了一个生日很小的男孩。
江厉社交圈里的男人大多有的是女儿,他不在乎男女,只是觉得男孩吵闹。正因为这孩子爱哭,不听话,他给他起了一个和陈澹女儿类比的小名。
陈澹女儿大名陈囡,小名四五,由江厉喊出圈的。但陈澹不这么喊,他喊囡囡,那是他的宝贝。
而江厉儿子大名江凛,小名二七,也是根据生日起的。
因为这两个名字,圈子里的朋友没少笑话江厉的学历,但他觉得十分好听,喜爱得紧。
甚至,他后来图方便,把人家两个孩子用数字代替:45、27。
梁舟月完全属于打不赢就加入。
因为经常帮忙照顾陈囡,她习惯了四五这个昵称,让她每每把孩子抱在怀里,感觉格外亲昵。
陈囡被梁舟月养得像女儿,亲儿子江凛却让她伤透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