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高烧开始,乌潼住了一星期的院。当然,因为江昀撕了盛千帆的名片,她没有去中心医院,而是去了离家最近的第一医院。
这七天,她觉得自己放下了。
江昀有喜欢的人,这就是她对于这段感情放弃的理由。
秋意渐浓,父亲跟着学校的学术团队,在国庆节期间去了上海出差。乌潼又是一个人在家,但她没有为感情的事自怨自艾,反而在认真找工作。
当初想去江氏做秘书,完全是因为江昀对她的吸引力。除去这一条,以她的学历,完全可以有更高的追求。
她现在就在为自己追求更广阔的机会,她早晚也是要进入管理阶层的。
思前想后,乌潼给寰赢集团发了简历,直接应聘公关经理。
对于寰赢集团,这是江昀的对家公司。
虽然两家企业业务上不算重合,但近年来,寰赢正在试图接壤江氏的商业板块,试图分一杯龙头企业对某些产业垄断的羹。
江氏仗着根基深,资本足,从未惧怕寰赢的追击,甚至是放任。
乌潼对他们之间的恩怨了解得就是这么多,选择公司时也没深究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毕竟,除了江氏,寰赢是集团综合实力上她最好的选择。
等面试消息的过程是漫长的,她没有一直待在家里,她开车去了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光顾的酒吧。
她向来不是乖乖牌,如今更不可能成为那种人。
夕阳落下,路边除却枯黄落叶,便是碎光粼粼的斑驳光影,放缓了乌潼的脚步。她失神地看了看路边川流不息的车海人潮,眼底一片落寞。
大家都很热闹,她不是这其中的一份子。
走进酒吧,因为夜生活还没开始,里面的客人并不多。零星几个在大厅晃来晃去,一看就是这里的常客,提早来场子消遣时间。
乌潼和这家店的老板认识,她大学时就是这里的VIP,经常跟着同学们过来放松,晚上喝点酒,跳跳舞释放压力。
她只有在乌政启面前才是乖孩子,但那是她伪装的,她本性是野肆恣意的,不受限制。
毕业之前有同学作伴,但乌潼现在是一个人,看起来落寞又孤单。
她没去包厢,直接坐在酒台旁的卡座,手指敲敲桌面,调酒师闻声转过头来。
“哟,潼姐好久没来捧场了。”
乌潼在这里都是熟人,大家都是逗趣她,才喊一声姐。
她摇摇头,嘴角有点往下:“最近没有伙伴,一个人不愿意出来。”
其实和生病也有关系,天天住院,天天输液,别说喝酒,她连吃饭的食欲都不大。
调酒师语气调侃地啧一声,晃了晃手中的酒液,换手倒在杯子里,不忘给乌潼加了冰块。
“老规矩,这杯我请你。”
乌潼每年花在这里的钱数字客观,无论是老板还是调酒师,都不会对她在意这点小钱。
接过杯子,她仰头饮下,辛辣酒液带着甘冽的凉意刺激着她的喉咙,随后缓缓到达最近有些脆弱的胃部。
太凉了,乌潼也就没感觉出什么不适。
她把杯子放回原位,调酒师给她续杯。
“阿兴,这里得几天才能上人啊?”
叫做阿兴的调酒师看了眼腕上手表,嘴角挂着笑意掀眸,缓缓说道:“再等仨小时吧,现在还早呢。”
外面太阳还没落,夕阳余韵斜过高大耸立的建筑,射下大片暖色调的光影,俨然还是白日氛围。
乌潼喝下第二杯酒,喉咙微微有些不舒服。
她侧身看了眼楼梯方向,伸手向阿兴要房卡,“把我包厢的卡找来,我上去睡一会儿,晚点下来玩。”
阿兴转身去柜台取东西,乌潼看了眼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