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比武切磋,好勇斗狠,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可凡事都有一个限度,越了限,便是坏了规矩。比如马三,他在宫羽田退隐仪式上的一番作为,太过嚣张跋扈,已经让得南方武林中人对他心中生恨。
宫羽田退隐在即,看在他的面子上,南方武林中人暂时不会对马三如何,可是,等到宫羽田的退隐仪式完成,那可就不好说了。所以,没有任何犹豫,宫羽田直接将马三赶回了东北,看似责罚,实则是保护。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可惜了宫羽田爱护徒弟的一番好意!”
门口处,王昊看着满脸愤恨离去的马三,不由得为之一声叹息,不用想也知道,处在愤恨之中的马三,根本没有理解宫羽田这么做的深意,也是因此,在两师徒间埋下了一颗背叛的种子。
叹息声中,王昊自提了一壶好酒,向着后厨方向走去,他要去寻丁连山,他有预感,今晚,或许将会成为他探寻此方世界更深层武学的大好时机。
“老丁头,我来找你喝酒了。”
隔着老远,王昊口中一声呼喊。
闻得呼喊之声,厨房内,丁连山无奈摇头,暂放下手头上的活计,苦笑道:“王道长,你的来意我很清楚,你也应该清楚,我是不可能与你动手的,更不可能与你交换功夫。”
“今日前来,只为喝酒。”
王昊大步踏进厨房,晃着手中的酒瓶:“二十年的状元红,也就今天日子特殊,平常时候,可不容易喝到。”
“哦。”
一伸手,接过酒瓶,拔开瓶塞,顿时,一股浓郁酒香涌出,弥散在偌大的厨房间内,饶是丁连山这样的老江湖,也不禁一声称赞:“果然是好酒!”当下,他连忙端出一碟花生米,搁在灶台上,又取了两个酒杯,与王昊就着花生米小酌起来。
很有默契的,两个人都对功夫上的事情只字不提,这就是君子之交,彼此晓得对方底限,各自谨守,绝不越界。
只是,此时此刻,他们各有心思,谈笑风生间,自有一股莫名的疏离。丁连山是为宫羽田的到来,而王昊,则是在等待出手的契机,其他诸事,都不放在他的心上,连南方武林究竟会推选谁出来和宫羽田出手,他也没半分好奇,左右,推选出来的肯定是两广年轻一辈的顶尖高手。
和宫羽田搭手,对于年轻一辈的武者来说是件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抓住机会,一战成名绝非虚妄,无论是谁,无论胜败,都会在华夏武术界留下名声,各门各派谁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只是,究竟选谁出战,却是个难题。
各门各派的弟子虽多,也有不少好手,可想要选出一个够资格跟宫羽田搭手的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众人聚在一起,商量来,商量去,最终还是选了咏春派的叶问作为这个出头之人。
为什么选叶问?自然是有其缘故的。一来,叶问在佛山乃至两广武术界的年轻一辈中名气很大,出了名的无败绩。
二来,叶问家里有钱,多有钱呢?俗称培德里叶,也就是说,整个培德里都是叶家的,那是佛山最为出名的一条街道,有一条十分漂亮的石板路。而且,他的妻子张永成乃是前清洋务大臣张萌桓的后人,如今,虽然我大清已经亡了,但张家权势依旧,不可小觑。
对于此事,叶问虽然有些意动,但还是谦逊道:“我有什么资格代表南方武林呐讲门派,南拳有洪、刘、蔡、李、莫。论辈份,在座各位都是长辈,不是掌门就是馆主,怎么也轮不到我。”
“这件事情,关乎两广国术界的面子,我们南方人,虽说平时爱打个小算盘,但要是动起手来,我们谁也没怕过。”
“对啊。”
“我们怕过谁啊?”
“今天人家上门来叫板,我们不能装孙子,你们说是不是?”
“寿哥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