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秋摆好枕头,伺候姜蔓躺下,又替姜蔓将账幔放了下来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敛秋一出去,就被小豆子等人围了起来,“敛秋姐姐,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才人不是去参加生辰宴了吗?怎么才人又被禁足了。”之前才人为了那个小宫女和她呛声,现在才人虽然受了罚,但难保她的气还没有消。你们现在都是玉芙苑的人,要是不听才人的话,没事出去乱晃荡犯到了落梅居那边的手里,才人就算是想救你们也是有心无力的。”
几人互相看了看,才连连保证道:“敛秋姐姐放心,我们没事肯定不出去乱晃。”
姜蔓睡醒后,敛秋把她和几人的对话说了一遍给姜蔓听,姜蔓听完笑着赞了敛秋几句,她是只想安稳过日子的,如果这些人里面有那奔着攀高枝来的,趁早看清了情况另找门路也好。
玉芙苑这边的人心浮动先不提,只说吕美人有了身孕的这个消息在宫里传开之后,就像是在原本还算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块石子,带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姜蔓虽然被禁着足,但去膳房领膳的小豆子每天都会带回来一些关于宫内的传言,今日是康乐宫不小心摔坏了一套甜白瓷茶盏,明日是岚影宫不小心打碎了插着花枝的青花梅瓶,后日是玉阳宫蒋才人失手磕坏了心爱的墨玉棋子。
姜蔓窝在玉芙苑每日听一听八卦传言,做一做针线,再看看话本游记,日子过的别提多舒心了。
就这样过了几日,香草首先待不住了,内侍省的来人说要调香草去别处当差的时候姜蔓也没有拦着。
香草走后没有几天,小六子、小栓子、桃红也先后离开了玉芙苑。
敛秋气的在姜蔓面前抱怨,“全都是些趋利避害的小人,看主子有宠就靠了过来,主子这才禁足多长时间,一個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姜蔓低头绣着手中的蝴蝶,头也没抬道:“好啦,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她们不愿意留在玉芙苑里熬日子,自去别处博前程就是,又不碍着我们什么。”
“主子就是太好性了,这些没把主子放在眼里的小人以后真得了前程还不知道怎么嚣张呢,要我说主子就不应该放他们离开,他们进了玉芙苑就是玉芙苑的人,主子要是不愿意让他们离开尚宫局那边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姜蔓摇头,“何必呢?我强留下她们,他们也不会用心做事,到时候你不是更生气,再说你以为他们离开玉芙苑就真有更好的前程等着吗?你想一想清秋。”
这宫里用人都讲究个出身干净,这些进过玉芙苑的人其他各宫的主子岂会放心再用?
敛秋闻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可真是不长脑子,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
可随后,她就又高兴了起来,当时和她一起分在玉芙苑里的清秋,觉得主子不受宠,待在玉芙苑没有什么出路,就花钱找关系的离开了玉芙苑,结果离开玉芙苑之后想去别的宫苑当差,可稍微在宫里有点地位的主子跟前都不愿意要她,至今还在尚功局待着整日做针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