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瑶一切都心知肚明,只是不说而已。
想来却觉心寒。
与吴启明分手后,幸福便如雨中湿了翅的鸽子,扑落落地掉了下来。
柳姨沙哑地开口了:“宋梓瑶,平日里我虽然对你严苛了一点,可是你也用不着这么对付我!”
“师娘,您醒醒好吗?那盒胭脂是今天有人送给我的,这个人要害的是我,谁让您碰我的东西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宋梓瑶心里念叨着,看柳姨伤成这样,也不愿再火上浇油,把心里这些难听的话说出口。
“哟,现在你倒会说了,我的脸都成这样了!你高兴了?”
“师傅又不会嫌弃你丑,怕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像之前那样借着风韵犹存的样儿,出去勾搭权贵?”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小畜生!”
柳姨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无话可说,宋梓瑶起身,撩下一句话:“反正您好自为之,待在这里养伤,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刚走出病房,就遇到匆匆赶来的师傅和碧春。
师傅焦虑地问:“现在怎么样了?”
宋梓瑶已经很累,不想过多解释,只是说:“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比以前还丑。一会儿有什么事就问医生。我现在回戏院等楚天歌来与我合音。”
师傅瞪了她一眼,这么多年来,她还是对自己娶了柳姨心里不舒服。
看出了梓瑶的心事,也没再多问,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那你去吧。”
——
杜府西厢房里,刘海华为女儿整理了仪容,一席和服上身,华丽的浮世绘刺绣盈满挂袖,很是惊艳。
只不过大女儿杜弘缨出嫁,却要穿上鬼子的衣服,不免心中有难言的苦涩。
帮女儿打点了一下嫁妆,杜英彪就回书房处理公务了,刘海华则拉着大管家流云上了一间没人的阁楼。
管家流云坐了下来,对刘海华说:“即便大小姐远嫁东瀛,我想您也希望她尽快生个儿子吧。”
“那是当然,不然妻子的价值何在?”思忖了一会儿,急切地问道,“那我儿子杜弘深怎么说,今早你去帮我求的签,上面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