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也不想害杜弘深。
想了想,拿起酒杯说道:“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千百杯。醉卧桌头君莫笑,几人能解酒深味?我先喝第一杯。”
说完,就先干为敬。
宋梓瑶看她这么豪爽,便拿起酒杯,随之一饮而尽。
杜弘深看着两个女人,你一杯我一杯,自己便当仁不让,连啜三杯。
林韵寒借着微醺之后的胆,终于发话了:“弘深,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我想让杜叔叔为我和你解除婚约。”
杜弘深一听,虽然心里高兴,可一时半会儿却难以开口答应。
转头看了一眼宋梓瑶。
宋梓瑶见杜弘深木木的看着自己,便道:“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一个外人不干涉。”
说出“外人”两个字,不知为何,宋梓瑶内心酸酸的。
听她这么一说,杜弘深喝了一口酒,对林韵寒说道:“那好吧,我希望你能处理好这件事。”
林韵寒点了点头,吃了一些菜。
宋梓瑶看她有心事,便问:“韵寒,最近生活过得可还如意?”
“就那样,哪还有如意不如意的。只是楚天歌他……”
杜弘深一愣,这事千万不能让宋梓瑶知道,立马打断了林韵寒,“今天我们只说高兴的事,别提那些让人扫兴的事,好不好?”
林韵寒一听,立刻沉默。
宋梓瑶却不屈不挠,打破砂锅也要问个明白,“韵寒,楚天歌到底怎么了?不是已经被军统的人杀了吗?”
“对啊,他已经归天仙游,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他的。”
“那他的尸首,有没有派人送回北平?”
“这个……”
杜弘深本想瞒着她,可是既然问道,他根本不想对宋梓瑶撒谎,便横了心,直接把实情说了出来。
宋梓瑶一听,如醍醐灌顶。
她看着杜弘深问:“那照你这么说,他是枉死的,被人杀害的?”
杜弘深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林韵寒看宋梓瑶心情不好,便安慰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楚先生生前气宇轩昂清风白袖,死后也定当九泉称雄名扬四海,死者已矣,生者如斯,姐姐切莫悲不自胜。”
宋梓瑶端起一杯酒,站了起来,对着窗外升起的一弯明月,看着皎皎月光,抬起酒杯,把酒问天。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希望先生您能含笑九泉,视死如饴。”
将酒洒在窗前。
转身坐回席间,又自饮一杯,当作自罚。
看着女孩伤心难过,杜弘深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时,有人敲门。
声音是碧春的,“梓瑶姐……”
杜弘深起身开了门,碧春慌慌张张地进了屋,眼中满是泪花。
看她这个样子,是不是师傅出了什么事?
宋梓瑶问:“师傅出什么状况了吗?”
“不……不是,”,碧春哭哭啼啼,“是师娘柳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