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怎么也没有带人?看郎君的打扮也不似寻常人家。”
“心中苦闷,便不想要人跟着,出来散散心而已。”容治这话说的极为真切,让人看不太出话里的真假,他扯了扯袖子,又意识到身边是一个陌生的女子,不好把袖子挽起来。
李盛袭垂着眼眸,没有说话,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容治。当年身为六首状元的容治拜入管知门下,人尽皆知,她自然也有所关注。
她当时的想法与念昔一样,亏得容治是北朝人,他若在南朝,早就被她赶出朝野。祸国殃民的人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才高八斗的人去祸国殃民。
宦官这些年来越发煊赫,未尝没有他鞍前马后的缘故。
回到清泉山庄之后,还没等李盛袭问话,留今就开口说道:“统领,今日派过去跟着容治的人跟丢了。”
李盛袭抬了抬眼眸,“今日?是今日跟丢了,还是往日都不曾跟上过?”
李盛袭的话问的很有深意,若是往日都不曾跟上过,那倒也没什么。可是若是往日都跟着,唯独今日跟丢了,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容治早已知道有人在跟踪他,一直秘而不发,今日是有要事去做,这才将人甩开。
“前两天都是跟上的,只有今日是跟丢了。”留今一点就通,明白了李盛袭话中深意,“统领是觉得容治今天是去办了什么事情?”
“几时跟丢的?”李盛袭没有回答留今的问题。
“一大清早就跟丢了,直到傍晚,都一直没有看到人影,统领是有什么猜测吗?”留今拧眉。
李盛袭看了留今一眼,脱下了白日里披在身上的披风,坐到贵妃塌上,“我今天下午在明月庵附近的竹舍中遇到了容治。”
“怎会?”留今诧异,因为知道李盛袭今日会去明月庵,他们在明月庵附近也埋伏了不少人,这么多人,居然不曾发觉容治也在附近。
简直是匪夷所思。
“我亲眼所见。”
“暗探失职,有负统领。”留今请罪道。
李盛袭摇了摇头,“这不怪你们,我同他交过手,知道他的本事。只是他今日隐瞒行踪前去明月庵,必定有所图。”
“明月庵,男子少去庵堂,一般多是去寺庙,又是这般秘而不宣,可要属下派人去查一查他的前尘?”
李盛袭点了点头,“只是这还不是最要紧的。你去查一查妙端生平。”
“那个女尼?”
李盛袭点头,“容治这一回去明月庵,很有可能和妙端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