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之脸色变得像是吃了苍蝇似的,“你知道我有记日记的习惯……”
“你这还不叫傻?莞莞翻到了?”
吴楚之摊了摊手,“那时,我还没跟莞莞确定关系,我怎么知道会有这种事发生……”
他和那个女孩的相遇是在高二上期。
其实,如果不是看到日记本那几页上的泪痕,他也不知道秦莞对他的感情。
楚天舒有些无语了,心里对那妮子更加的怜惜起来。
看破不说破,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来说,是怎样的一种豁达,或者说是残忍?
“你……”
“小舅,莞莞是对自己很有信心,所以才会不说破的。”吴楚之耸了耸肩膀,点破了楚天舒的担心。
楚天舒仔细琢磨一二,也是,有几家的关系打底,又和吴楚之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
只要不作死,秦莞手里的牌如同王炸加四个2,外带一把连子,吴楚之自个儿也不敢掀桌子。
“你还是仔细想想,想通了再发吧,反正你们不是约定一年的冷静期吗?你现在这样的心理状态,也不是个事。
这次不是谈恋爱,是结婚!楚楚,你要知道,这个关系一旦确定,你将来反悔的成本太高了。
到时候……小舅都没法站在你这边的。”
楚天舒拍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吴楚之呆了一会儿,又摇摇头,“小舅,无所谓想通不想通的。我爱莞莞。”
说罢他苦笑一声,“但我不得不承认,我也爱那个女孩。两份爱无论多寡,爱就是爱,骗不了人的。”
半响,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颓然的说道,“小舅,我突然觉得张爱玲说的真对。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如果能和她在一起,莞莞就会变做我的白月光,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莞莞。
但是和莞莞在一起,她便是我的朱砂痣,我估计就算是我老了,也无法忘怀那双眼睛。
小舅,你说我是不是个渣男啊?”
楚天舒坐在床边,望着一脸青涩的吴楚之,一阵无语。
吴楚之所说的那个女孩,楚天舒没见过,只是听外甥说起过。
不过,凭吴楚之这被秦莞养刁后的眼光,还能出现一见钟情的情况,那么那女孩的容貌绝不会比秦莞差多少。
何况,他也知道,自家外甥也就是和别人有过几次眼神的碰撞,压根儿没有正经交流过。
就这样,便已经开始牵肠挂肚、魂牵梦萦了。
这本身,足以说明问题了。
爱而不得,确实遗憾。
楚天舒叹了一口气,“其实,正如你提到的那个张什么玲说的一样。你的想法,世界上绝大部分男人都有。”
“小舅,你也有过吗?”吴楚之打了一岔。
“当……当你小舅是傻子啊!我觉得你在套路老子!老子说说的绝大部分男人,不包括我!我对你舅妈是忠心耿耿,啊呸!忠贞不二!”
差点说漏嘴的楚天舒,抬手便给了吴楚之一爆栗。
吴楚之捂着额头,嘿嘿笑着,“还是古代好啊,古代哪有这样的烦恼?喜欢就都娶回家,一正妻俩平妻,搁我这,还空出一个位置来。”
“你想得挺美的啊!要是如果放古代,莞莞和那姑娘,你选谁做正妻?”楚天舒悠悠的问道。
吴楚之也了也这无良小舅,不过这些话也只敢在小舅面前说说,在自己老爹面前说,腿打断都算轻的。
“肯定是莞莞啊,这有什么犹豫的。无论是感情基础,还是家庭因素,或者是性格,都是莞莞做正妻啊。
我又不是不爱莞莞,只是现在割舍不下那份一见钟情而已。”
一想起脑海里那女孩的性格,吴楚之不禁摇摇头,太恶劣了,做正妻,完全是灾难好吧。
可是……
为什么她那双秋水剪童般的眼睛,我怎么就忘不掉呢?
楚天舒摊了摊手,“可是现在是一夫一妻制的现代文明社会,你看,你也知道莞莞适合做正妻。
那你能怎么办?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
一个你能娶且貌似现在看来你必须娶,别人莞莞为了你,在医院里面连自己和她妈的声誉都不要了。
一个是你只见过两面,连话都没说过一句的陌生女子。
我说你在这里两难个屁啊!”
吴楚之无奈地轻叹一声,“小舅……你忽悠的对,我整理整理情绪吧。”
楚天舒也知道,其实自己这话是有点诡辩的意思。
吴楚之和那女孩确实是萍水相逢的,感情基础都谈不上,这样的情愫太可笑了。
可正是这样,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可以说,至少在秦莞没主动告白前,那个女孩子可能才是占据他心里的唯一吧。
只是,自己也是从现实的角度出发,才这样的规劝。
他敢这么下结论,再也找不到像秦莞对自家这外甥那么好的女孩了。
但也只是他敢而已,不代表吴楚之自己能够明白这个道理。
楚天舒也不好逼迫过甚,“所以我说,你先别急着找莞莞复合,再仔细想想,不着急。”
今天他的做法,就是期望以退为进,让吴楚之打消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样做,以后小俩口走进婚姻的殿堂后,才不会出问题。
“我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来彻底忘记。”吴楚之闷闷的说着。
见这小子入彀,楚天舒心里暗自笑笑。
不过保险起见,万一这小子要想个三五年怎么办?
他还是赶紧补上一句,“楚楚,留给你任性的时间不多了,最好在婚礼前有个了断。
你总不可能让莞莞独自一人去承受几家人的压力吧,你知道那妮子干的出来的。”
吴楚之点了点头,他很清楚,秦莞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包括退婚。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更加愧疚起来,捏着手机的手青筋毕露。
半响,他抬起头来,“小舅,那黄毛怎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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