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忙活下来,满身大汗,自然得洗个澡再去接人。
用滚筒粘仔细清理的清理了几遍衣裤上面的头发,再将刚脱下来充满汗味的脏衣服扔进脏衣篓里,吴楚之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吹着口哨,他提着沐浴露便进了浴室。
爱干净的男孩子,运气都不会差的。
做题在于细节,生活同样如此,处理不好细节的人,考场和情场都容易翻车。
志在组成无敌舰队的吴王,自然不会在这上面犯错。
……
将gl8停在机场停车场里,吴楚之并没有急着去接机大厅等候。
秦莞的飞机是20点到达,此时才18点40多,还早的很。
中午吃得晚,此时不饿的他,倚在车门外抽烟过着瘾。
秦莞闻不得烟味,虽然并不禁止他抽烟,但是吴楚之还是很自觉的不在她面前抽。
尊重是相互的。
但此时自己对莞莞真的还有尊重吗?
平行时空好歹也是等着她点了头,才开始实质意义上收的人。
吴楚之此时有些懊悔起来,和小妖女在一起的时候,没控制住。
以后,这事绝对是个被莞莞抓住不放的槽点。
燕京的日落来得比锦城早,此时已经是夜幕降临。
此时的吴楚之,就像是做了坏事的顽童一般,后知后觉的明白过错后,心里一阵刺激的同时又是非常忐忑。
如果金色小人还在的话,一定明白,这一切都是吴楚之那晚来的叛逆期作祟而导致的变数。
虽然明知道平行时空的处理方式是行之有效的,但他心里就是隐隐约约的不想按照以前的方式走。
他也分辨不清楚是为什么。
是因为莞莞20岁生日那封再也无法平展的信?
还是因为这一世小月牙儿雨夜里的那满腔孤勇?
在马路牙子上面无聊踱着步的吴楚之,心烦意乱的对着夜空吐了几个烟圈。
“风吹迷林雾,海映晴蓝空,你,唤我梦醒,便可见鹿,见鲸,亦见你”
这里面重要的是什么?
是风?是海?
是鹿?是鲸?
是迷林雾?还是晴蓝空?
是,但又都不是。
是‘你’和‘我’。
甚至,最重要的,起着决定性作用的,是‘你’。
敢于去唤醒‘我’的那个‘你’,才是最重要的。
诚然,吴楚之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青梅不敌天降’,但也不想萧玥珈那满腔孤勇喂了狗。
那晚,小月牙儿不留任何退路的决然,让吴楚之不忍负她。
嗯……
不对!
吴王怎能是狗?
必须是狼。
行走千里吃肉的狼。
将手里早已熄灭的烟蒂在垃圾筒上面使劲儿摁了摁,吴楚之咬了咬牙,大步流星的往接机大厅走去。
……
不过,在接机大厅前,挺直了嵴梁的他还是被拦了下来。
有序,是一个很灵性的词。
出现的时候,通常会跟着其他的动名词结合在一起使用。
比如,有序接机,就很有意思。
望着此时燕京国际机场的现状,吴楚之也只能苦笑一声,老老实实的呆在候机大厅外面,等待着可以进入的时间。
为了迎接几年后的盛会,燕京国际机场进行了一次极大规模的改造,力度可以说是翻天覆地。
改造是必要的,也是提升首善之地国际形象的必然。
但2004年夏天,便是这座机场有史以来最尴尬的时刻。
如同雪橇三傻在成长过程中的尴尬期一般,很是见不得人。
此时,那座最老的t1航站楼正在进行的大规模‘重建式翻修’已经到了尾声,但是要9月才会重新投入使用。
而不远处正新建的t3航站楼,此时还是一个大坑,一直要到盛会举办的那一年春天才会启用。
于是燕京国际机场这亚洲第一,世界第二的吞吐量,2004年所有的运载压力,只能由99年竣工的t2航站楼来承接。
所以,‘有序接机’便成了必然的选择。
按照航班达到时间登记拿到的小牌牌,是此时进出候机大厅的唯一凭证。
没有牌子,时间不到,接机的人谁也别想进入。
吴楚之百无聊赖的和人挤在吸烟区抽着烟。
此时的燕京,还没有控烟。
机场以外,其实到处都是依据垃圾筒形成的天然‘吸烟区’。
但,没人敢在这里开辟出一个新的区域来。
毕竟,燕京带着红袖套的大妈,上个世纪就已经很出名了。
谁也不想去用自己的面子去助长燕京大妈的威风。
人的平均身高,是随着经济发展而动态发展的。
吴楚之这后面十多年随处可见的1米9大个子,在此时世纪初的北方,其实并不多见。
何况,这货还爱踩着落地玻璃外面的小栏杆上,在人群里,更是显得引人注目。
站这么高,到底是因为上面的空气更新鲜一点,还是说爱臭美的他更喜欢将这副好皮囊像孔雀开屏一般给展示出来,谁也不知道。
但是,人群里不远处的张挽澜眺见后,便有些涨眼球,他认为绝对是后者!
王冰冰的那个在蜀大读书的草包男朋友,化作灰,他都不可能认错。
心里暗叫着晦气的他,很是郁闷。
今天出现在这里,他也是万般无奈。
将他一手带大的母亲重病此时躺在病床上。
他来这里,是为了接他那从出生后就没怎么见过面的父亲。
‘父亲’,这个本来亲近的词语,也因为这个所谓的‘父亲’当年令他母亲伤心欲绝的作为,在他的记忆里变得很是陌生。
甚至,可能用‘生父’一词来描绘可能更为准确一些。
毕竟,他的生父和他母亲并没有结婚,按照世俗的说法,他是一个私生子。
年幼时的疑惑,年少时的期盼,青春期时的憎恨,成年后的无感,便是他对他生父颜义山的全部观感。
曾经,张挽澜以为,有他这个父亲,和没他,其实生活也没什么区别。
是的,这个父亲很有钱,而且绝对比整个华国99.9999%的人都有钱。
但是,这和他张挽澜有什么关系?
他姓张,不姓颜。
他跟着他妈妈一个姓,而且在户口本上,他还有着一个好心的早已去世的父亲。
所以,颜义山不是他的父亲!
也绝对不能是!
天资聪颖的他从小刻苦努力,未来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外交官,是未来站在国际舞台上为国仗义执言的新闻报道常客。
他的名字将让无数华国人耳熟能详,让全世界人民为之震撼,怎能有一个做着黑心卡商甚至高利贷生意的生父?
不过,此时站在这里的他,只能选择出现在这里。
不为别的,以后的他再怎么辉煌,此时也掏不出钱来救治养育他成人的母亲。
这笔钱,几十万,对于他而言,就是一笔天大的巨款。
但是对于他的‘生父’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张挽澜此时有点后悔,为什么当初要拒绝‘生父’在他成年时给他的那张上面有着八位数余额银行卡。
是他该的啊!
而现在?
一分钱难死英雄汉的事情,太多了。
秦琼卖马,杨志卖刀,自古英雄,也曾困乏。
他不愿向生父低头,但是为了救治母亲,他愿意弯下腰杆请求颜义山的借款。
是借款,打欠条的那种,利息高点也无所谓。
这是张挽澜此时最后的尊严。
当然,既然是请求,那就得有着请求的模样。
于是,主动来机场接机,自然便是态度。
虽然他知道,颜义山根本也用不着他接机。
甚至,他连接机的车都没有。
望着此刻吴楚之的那张收拾得光彩异常的俊脸,人群里的张挽澜叹了口气,竖起了衣领,缩了缩脖子,将脸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眼不见心不烦!
儿女情长的事情要想,但是现在的他,显然并没有这个资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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