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去了总管府?”
杨遇安回到后土祠后,见不着第五观主的身影。
最后还是一位师兄告诉他真相。
“还不是为了智者大师的事。”那位师兄无奈道,“为了迎接大师到来,总管府那边打算组织一场新的法会。”
“虽然规模不如四年前晋王受戒的那场‘千僧斋’,可城中但凡有些名望的修行者,总要去捧场的。”
“那就难怪了。”杨遇安恍然点头。
第五观主作为后土祠祠监,算是半个公门中人。
官方搞活动,他当然不能缺席。
“只是咱们师傅到底是野路子出身的祠监,别说没看过几本佛经道典,怕是连祭祀后天娘娘的礼仪规程都搞不清楚。去参加这等规格的法会,真的没问题吗?”杨遇安不禁有些担忧道。
闻得他此言,那位师兄摇头失笑,道:“安心吧。师傅早年也是在江北打滚过的,只要不喝酒犯浑,应付一些场面活不成问题。”
“况且还有陆先生与萧师兄陪他一起去,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就是因为有那两位在,才更让人担心。
杨遇安心中滴咕道。
话虽如此,外出的事也只能等对方回来再说了。
总管府是杨广在城中的府衙,核心中的核心,如非必要,他是不会轻易靠近的。
……
接下来,杨遇安一边耐心等待师傅归来,一边继续练功,浇花。
得益于浇花次数的提升,他很快又发现了两份新的前朝功法记忆。
都是来自南边三吴地区的古人。
但这次年代却比先前的都要古老,甚至有些过于古老。
其中一份是春秋时期的人物,距今超过一千年。
另一份更离谱,竟然来自上古部落氏族时期。
他很怀疑那时候的“功法”到底对自己有没有用。
……
如此接连修炼数日,杨遇感觉自己精气快通达半身经脉了,师傅却仍未归来,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他试着去总管府附近打听,很快得到一个不太妙的消息。
原来两日前,智者大师正式答复晋王近期不会来江都,佛法问题改以书信交流,所以法会之事不了了之。
换言之,第五观主等人两日前就该回家了。
“师傅铁定出事了。”
……
扬州总管府,法曹府衙。
作为晋王麾下主管刑罚诉讼的主吏,法曹行参军今日颇为头疼。
皆因眼下这桩桉子,主告与被告皆是修行中人。
当中被告曾是江北府兵的一位团主,勉强算是王府旧人。
而主告一方来头更大,是江南本地道门人物,在隔壁蒋州小有名望。
晋王自来江都以后,一直刻意笼络江南宗门势力,但凡涉及他们的桉子,都需要谨慎处置,故而法曹行参军只能亲自升堂审理。
“那两位还有什么说法没有?”法曹行参军问身边主簿道。
“蒋州陆孝通仍旧认为第五祠监已经同意两人的交易,有画押文书为证。”主簿恭谨答道,“至于后者则坚持那是自己酒后被人误导的,并非出自真心,不能作数。”
“呵,我当初就说那个第五郎是酒囊饭袋,这才来江都多少年?又给咱们惹出乱子了!”
法曹行参军暗骂一声,眉头皱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