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此番弄丢了谬儿,江都那边不怪罪便算好了,怎还奢望主持公道?
说不定那边根本就乐见其成,正好让这个原该早夭的可怜孩子再度零落成泥……
众人一筹莫展,只得暂时各自回去借宿的人家休息,等着县令派人过来查桉。
毫无疑问,经此一事,原本众人精诚合作的氛围顿时是散了大半。
谁知道下一刻隐藏的内奸会不会对自己下毒手?
……
“谬儿啊谬儿,为师对不住你啊!”
回到屋中,第五观主想起往事,不禁老泪纵横。
自从小徒弟失踪以后,他近乎不眠不休地奔波了一月。
腰间的酒壶灌了一个月清水。
不是不爱酒了。
只怕一闻道酒味,想起船上的一幕幕,心中更悲。
过去酒当水喝,现在则完全反过来
“不错啊师傅,居然真的不碰酒了!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
一道奶声奶气的童声从门外传来。
第五观主拍了拍两边耳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直到一个少年的身影踏入屋中,他才终于霍然而起,声音颤抖道:“谬儿,真的是你吗?”
“不是,你徒弟谬儿早就死翘翘了。”
“真的是你!”
第五观主并未听出杨遇安话中真意,只以为小徒弟责怪自己喝酒误事,跟自己赌气,立即飞扑上前,上看下看一番,一时又是惊喜,又是愧疚。
“都怪为师贪杯,害你被那卑鄙的牙婆掳走!”第五观主眼角含着泪花,“只是大海茫茫,你又人生地不熟,如何来到这里的?”
杨遇安早有腹稿,虔诚第对着天地一拜:“大概是皇天老爷和后土娘娘垂怜,不忍徒儿落入人贩子手中,在路上偶遇一大侠,得其拔刀相助,最后又帮徒儿打听到师傅行踪,一路护送至此地!”
如此蹩脚的理由,就连杨遇安自己都觉得扯澹。
可偏偏第五观主就欣然接受了。
不是没有怀疑。
只是他经历了一个月从懊恼到悲愤,再到绝望、最后崩溃的痛苦折磨以后,此刻失而复得,别说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便是杨遇安告诉他皇天后土直接显灵,他都敢信!
只求人没事回到身边就好!
失去至亲的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深刻明白个中滋味。
“对了,那位大侠人在哪?为师得当面好好感谢人家!”
“这个就不必了。”杨遇安摆手道,“那位大侠喜欢做好事不留名,刚刚把徒儿送到里门附近,就自行离开了。”
“这样吗?那真是太可惜了!”第五观主一脸遗憾道,“对了,他有没有透露师承何处?”
“该不会人家救了你,你连人家师门都不问一问吧?”
杨遇安本想敷衍过去,但见第五观主一副不搞清楚誓不罢休的模样,只得继续胡诌道:“听说他师门一直遁世隐修,好像叫什么种花派……”
……
好不容易将来历敷衍过去后,杨遇安立即将从中年牙子那里打听到底消息转告师傅。
重点强调那群江洋大盗有官府背景,相当不好惹。
最后他总结道:“师傅,你们这群苦主,怕是被人算计了!”
……
……
“陈之故境,大抵皆反。大者有众数万,小者数千,共相影响。执县令,或抽其肠,或脔其肉食之,曰:'更能使农诵《五教邪!'“——《资治通鉴·隋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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