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春点了点头，“哦，好的。”

“对了，四爷和小姐呢？多日没见他们去跟母亲请安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小姐还是一心操持她那胭脂生意。倒是四爷，也不知怎的总是夜半出门，破晓方归。每每回来都是满面春光的，像是捡了大金子似的。丫鬟小厮们小心问起，四爷什么也不说，只说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竟是些文绉绉的话。”

沐夕略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是吗？这倒奇了。平时四爷可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是日日夜半出门，究竟是为了什么。”

杏春也摇摇头，“这个便不得而知了，四爷都是独自出门从不让小厮跟着。哦，还有每隔几天四爷都会去找一下小姐，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没人知道四爷的行踪吗？他可是府里的老爷，真不知道那些丫鬟小厮是怎么伺候的。”

“这也怪不得奴婢小厮，主子不让跟着，下人还能说什么。”杏春弱弱的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沐夕叹了口气，放下碗筷。杏春说的也对，“就没人知道四爷的行踪吗？”

“不知。”杏春好像想起了什么，“不过听香夏说，有一次四爷进屋，她隐约闻到一股花香。一开始还以为是哪里采来的花的味道，后来才想起来，那种花香根本不是福府里的。”

“花香？满面春光？那不就是妓院吗？”沐夕站起身，想不到巴云松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样子，竟然还去嫖。不对！如果他是去嫖，规律的去找巴淑瑶又是为了什么呢？还有巴淑瑶，为什么会轻易放弃在这个时候争夺家业呢？

“杏春，我待会儿写封书信，你带到烟柳巷的张公子，就说我有事相求，请他务必帮忙。”说着沐夕就走到一侧条案处，拿笔写了一条竹简给杏春，“拿去吧！”

杏春拿着竹简放进食盒夹层，“夫人放心，杏春一定带到。”

除了杏春在内的那一批原定被列入殉葬名单的人之外，徐方作为巴府商业网络冶炼兵器部分的临时负责人也定时向沐夕汇报给嬴政铸造的那批兵器的进程。如果按照嬴政所言，这批兵器是用来攻打赵国的话。嬴政派兵的事，应该会受到吕不韦和他母亲赵姬的阻拦，这也将成为嬴政为亲政做出的爆发性事件，清理以吕不韦为首的朝中弄臣，虐杀嫪毐及母弟，囚禁太后赵姬。

当然嬴政的事自不必沐夕操心，她要做的就是在嬴政来取这些兵器之前，把巴府的商业命脉掌握在自己手中。

巴云松频繁夜半外出的事儿，很快就有了眉目。沐夕猜得没错，巴云松就是去嫖。但他嫖的不是一般的妓女，而是巴蜀花柳巷里各个妓院头次接客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