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嘤嘤的哭泣和呼喊把沐夕从迷雾笼罩的梦境里拉了回来,缓缓睁开眼睛迷雾消散,关于刘邦结发妻吕雉的记忆快速且有序的涌进脑海里。
“母后,你醒了?吓死乐儿了!”
“母后!太医!太医!母后醒了,母后醒了!”
两位身着华丽服饰十二三岁的少男少女跪在锦踏之前,双眼哭得红肿,恐惧伤心的神色在见到沐夕睁开眼之后减少了许多。
“擦!”接收完吕雉的记忆,沐夕忍不住骂了一句,“大姐,您这不是作死吗?”面上却是昏迷初醒的忧戚之色。宫女上前把寝榻之前的轻纱罗账放下,身穿笼冠深衣绯袍的太医低头鱼贯而入,有序为沐夕隔着纱帐把脉问诊。
一个身形颀长,身穿褐色长袍梳丸髻插了一枚瑞兽头木簪的男人站在纱帐外,微微抬着头审视着进来问诊的太医,那两个少年起身走到他跟前,低声叫了一句‘辟阳侯’那男人将少年揽入怀中,轻声安慰。
太医问诊之后,聚拢到那男人身边低低的汇报了一阵,男人细细交代了一番,略略挥手又跟两个少年恭敬低语了几句,带着太医们走出了寝宫。
“母后!您没事了,太好了!”
宫女才把轻纱罗帐拉开,两少年就跑到寝榻前跪下握着沐夕的手,清澈胆怯的眼睛里全是欣喜。
沐夕略略点头,“乐儿,盈儿无需担忧,母后已经无大碍了。”
这两个少年就是鲁元公主刘乐和惠帝刘盈,吕后的一双亲生儿女。
“母后,你昏迷这几天我和姐姐好担心呀,好怕你醒不过来,如果不是审大人一直悉心照料在旁,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刘盈说着嘤嘤哭泣起来,相比之下刘乐年纪大一点儿,似乎也明白许多,“倒是父皇,一直不曾来长乐宫,真是狠心!”
“不许胡言乱语!”沐夕轻言制止刘乐的抱怨,“你们父皇他日理万机,不得空,身为子女怎可妄自非议?”
刘乐低了头,刘盈在一旁拉拉沐夕的衣角,“母后,您不要生气,姐姐也是许久未合眼,糊涂了。”
两个孩子本来就胆小,母亲昏迷就够担惊受怕得了,再看那双肿的跟核桃似的双眼,沐夕也不由得生出不忍之色,伸出手拍了拍刘乐和刘盈,“你们辛苦了,母后心知你们孝顺,如今母后已经没事了,你们且回宫休息去罢!”
刘乐、刘盈互相看看又看看沐夕,虽多有不舍但还是站起身来,朝沐夕施了一礼,“是!孩儿遵命!”礼毕转身走了出去。
沐夕暗自吐了一口气,太医大概给开了不少发汗的药物,沐夕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招呼身边的宫女备水沐浴,顺便捋一下吕后那坑爹的记忆。
靠在香气四溢的汤池边上,沐夕双目微闭,匈奴连年骚扰挑衅汉朝边境,刘邦率大军亲征铩羽而归,内心抑郁难平,不想途经准女婿张敖的赵国,还被赵国丞相贯高刺杀,连夜离开才幸免于难。
回到长安之后,本就市井之徒睚眦必报的刘邦自然秋后算账,再经戚嬛几番私下运作,就变成了吕后牝鸡司晨暗中指使贯高谋害刘邦。气的刘邦大发雷霆当场就要下令废后废太子,一众老臣纷纷劝阻,吕后、刘盈才算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