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驾路过建章宫,眼见就要到未央宫的时候,刘盈不哭了抬头看着自己的娘亲,红着一双眼睛问:“母后,孩儿又让你失望了,对吗?”
沐夕笑笑,拿出手绢给刘盈擦去眼角的泪珠,摇摇头,“傻孩子!在母后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从来不曾失望过。”
“是吗?先前你总是教导我要以江山社稷为重,要以汉家天下为先,要和父皇那样刚强坚毅才能守得住刘家的江山。”刘盈有些疑惑的看着沐夕,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里带着对方才那点儿温暖的无比眷恋。
“是的!”沐夕笃定的看着刘盈,伸手替他整理一下衣衫,“母后之所以那么说也是堵悠悠之口,心里如何不知盈儿的担当?说实话,母后和盈儿一样,对那些个老东西指手画脚、之乎者也的也烦透了,可是也要听,毕竟只有听了,咱们才能知道谁是真有本事,谁是在吹牛皮。找到真有本事的人,帮咱们做事儿,咱们不就轻松了吗?听着他们的话发现其中的乐子,也不会在朝会上觉得时间漫漫,难熬无比了。”
“找乐子?”刘盈一脸不解的看着沐夕,“全是军国大事,哪里来的乐子?”
沐夕神秘一笑,附在刘盈耳边低语了几句,刘盈惊喜的抬头,“母后此话当真?”
“盈儿不妨一试,倘若母后所言有虚,盈儿可以...可以罚母后做一件事,可好?”
刘盈看着沐夕满眼的笑意,“那...如果盈儿能入母后所说,找到了乐子,还能让朝臣夸赞,母后可不可以奖赏一下盈儿?”
沐夕很是大方的点点头,伸出手“来!击掌为盟,决不食言!”
“嗯!好!”刘盈欢快的跟沐夕击了掌,而后掀开车帘催促宫人,“还没到吗?快点,快点!”
“是!”宫人得令加快车速。
刘盈又坐回来窝在沐夕怀里,温顺的像只小绵羊。
史书里的刘盈总以软弱、良善,资质平庸的论调出现,事实证明并非如此。年仅十二岁的刘盈端坐在朝堂之上,对朝中大臣的奏事禀报,对答如流,偶尔还能打趣一番,惹得朝中大臣无不打起精神好好应对,卷帘之后的沐夕一直微笑聆听,对大臣们惊讶无比的反应很是满意。
从前刘邦出征,大小事情都决断于吕后,监国的太子看起来更像是个摆设,不想今日让所有大臣都刮目相看,虽然刘盈的反应和应对还稍显稚嫩,但眼光长远,有见地且收放自如,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一代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