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赤脚道人口中念念不断的咒语,这只雄鸮死后居然褪去了鸟身,竟成了人型,幻变完全变成了一个俊美的男子。
“乖乖!世间怎么会有这等事,我老刘行走江湖几十年,这等事我真是闻所未闻!”刘全一双凸眼珠骨碌一翻,自言自语道。
赵永利人称黑面关公,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今日见此景象也着实吓了一身冷汗,他心中暗道:“这趟差事真不是耍子的,自己退隐江湖,为的便是吃上几天安乐茶饭,才委身做了看门狗一样的护院,想不到这次却应了这样一个差事。”
赤脚道人口中咒语终于停了下来,满是沟壑的脸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子,他大手一挥,用手拂去了额上细密的汗珠子,说道:“月华,剩下的看你的了,看他身上有那件东西吗?”
月华听师父这么说,嘻嘻笑了两声,然后答应了一声,一跃而出。月华双手中捻了几个手决,双眼微闭,嘴里喃喃不止,猛然间,嘴中吐出万丈华彩,嘴一张,由华彩中慢慢出来一个净瓶,那瓶子不到一尺长,肚大口小,瓶身白璧打造,瓶壁极薄,里面隐约团团光影游动,似萤火一般的律动不止。
这下不仅薛宝义,刘全,赵永利三人脸上惊诧万分,就连云儿脸上也在不掩饰惊诧。
月华将净瓶托在手中,口中念念有词。随着月华口中的咒语,瓶中光华闪动,缓缓漂浮到半空中,地上雄鸮幻变出来的男子,竟然簌簌地抖动,七窍虽以流血但猛然表情扭曲了起来,嘴里竟然发出嗷嗷的惨叫。众人一见不禁更加的骇然,云儿自小怕鬼,他见着了此翻景象吓得忙往薛宝义身后钻。
“亲娘啊!大白天不会有鬼吧!”云儿吓的直跳,他这句话一出口,就连薛宝义、刘全和赵永利都心里咚咚的打起鼓来。
“别怕!这不是鬼!是魄!”赤脚道人在众人的后面悠然的说道,“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散尽,各有命数,魄乃魂之力,有力无念,不会伤人的。”
地上的男子簌簌的越抖越快,满是血污的惨白皮肤上,似乎有弱不可见的光华异动,这萦萦光斑慢慢汇聚,渐渐聚成成缕缕光带,都被纳入了月华吐出来的那只净瓶中。这缕光华在瓶中躁动旋转。月华将瓶收拢于手中,待这瓶子里安静了下来,又一张口将瓶子吞进了口中。
随着光斑离体,地上抖动的尸体猛然间沉寂了,紧接着,这尸体瞬间干枯,再也不似方才那般有血有肉,转瞬之间便如风干的白菜一般,一阵悲风卷地,地上那具干枯的尸体立刻水、火、土、风,四大分离,顷刻间,骨化烟飞,随着风飘散在空中,吹向了远处。山坳中有风呜咽,更似一首潺潺的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