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又塔拉着那两只破鞋,“塔拉,塔拉”的,一溜小跑出去了,薛宝义此时,已经完全无暇顾这些,那种万蚁噬心的痛又席卷了全身,浑身,似乎被地狱的业火焚烧一般的感觉,除了能够呼吸,全身不能动分毫!
薛宝义双眼微合,专心忍受着痛苦。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人睁眼之时,欲望外泄,看这、看那,将这花花世界,全部都射受到了自己的脑海,扰乱灵台,使人灵台不明,所以无论哪门哪派联系内功,都要合眼闭目,其目的就是要让灵台一片清明。
凡人白昼之时,性灵涓末,唯有睡觉时,元神方可郎彻,虽合上双眼,不比睡着之时郎彻,但也可以使灵体暂得清明,他合上眼后,一面专心的忍受着这巨大的痛楚,一面想起了以前父母曾交过他一些家传的玄门、修真之法。
他也曾听说,这些功夫比这江湖上的武功,要厉害不知道多少倍,想那月华,还有他师父所练的应该就是这种功夫,只是虽然父亲用心传授,薛宝义练起来却也十分艰难,练了几年毫无成效,到最后不了了之。
他父亲还以为是他天资愚钝,也就不再强求,却不知道那故国——琉璃国,所处东胜神洲,敬天礼地,心爽气平,对于修炼大有裨益,这里修炼凭浅灵真元合一,由内而外,只要方法的当自然水到渠成。而如今所在之地——南瞻部洲,此地贪淫乐祸,多杀多争,又是口舌凶场,是非恶海。在此地修炼,事倍而功办,难以精进。
薛宝义此时,便试着,用以前粗学过的一些运气之法,将真气运行了一个周天,这股真气被调动之后,立刻便与体内那股力量开始对抗,两股力量在他体内相互抗衡、相互调和,此时全身仍是剧痛不止。
身上虽然还是不能动弹半点,但起码已经不再如被烈火灼烧一般难耐,稻草的缝隙中,似乎有丝丝的冷风吹过来,吹到了薛宝义的身上,他只觉得如冰刀在割一般。不仅如此,他的耳朵,听见外面枝桠上的鸟鸣,只觉这声音出奇的大......
薛宝义一面慢慢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一面仍旧忍受着如地狱般的痛苦。
如今已经改名叫张君牧的小乞丐,已经一溜小跑,来到了破庙东面的小镇——南通镇,这个镇子相对青关镇要小了很多。
虽然身上穿的,仍是那件褴褛的青灰衣衫,脚下穿的,还是那双将将能挂住脚的破鞋子,但今天他觉得自己格外的威风,因为他有名字了,再也不是“小乞丐”、“小叫花子”。
他沿着曲折的石子路,一路跑了满身的汗,终于到了镇上,他往日很少来镇里讨吃的,他路过了一家客栈门口时,见着了一辆华丽的马车经过,那马车上赶车的竟然是一个漂亮的红衣姑娘。
“好威风啊。什么时候我要要是能当个赶车的也知足了。”他在心里暗暗赞叹道。
眼看着这辆马车渐渐驶向远方,直到消失,他才将远方的目光收回来,虽然早已被路上的行人,推搡的转移了好几次位置,他竟然浑然不觉,直到有一双粗大的手,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了。
“啪”的一声,一个趔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了个嘴啃泥,他往日被欺侮惯了,爬起来后头也没有抬,站起来转身就要走,可那只大手一把抓住了他胸前的前襟,又一把将他惯到了地上,迎面就是重重一巴掌。
“张狗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