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唐.贞观.三年。”听她咳嗽,薛宝义也觉失态赶紧收回了目光,开口答道。
“想不到,如今都已经贞观年号了,记得上次有人来时,还是武德年间呢,我们这一家本姓徐,要论起来也算的上是三皇之后,祖上出自颛顼,后为徐氏,大秦始皇帝时,奉命去寻长生不死之药,因没有寻着,怕回去圣上怪罪,便举宗隐居于此,之后,便过起了山中不知岁的日子了。”
那妇人款款叙述,这时,一个黄衫的少女捧来了香茶,这女子,正是请他们进来的那位姑娘。她轻轻将茶放下,之后又满脸含羞的,朝薛宝义和张君牧两人“噗呲”一笑,随即又掩面退下。
此时,薛宝义与张君牧二人的脸,羞的更红了。
尤其是张君牧,往日从没哪个女子对他笑过,如今,竟有这么个娇美无比的姑娘亲自为他捧茶,还朝他笑,心中真的说不出的受用。他只觉得,就算这些人,真的是传说中的灵芝娘娘也认了,人家不是常说吗,牡丹花下死了,做鬼也风流吗?这姑娘可比牡丹花还漂亮,就算,留下来给她们扫地、做工,一直做到老了也值得了!
而薛宝义自幼身居官宦人家,见到的尽是一些美丽华贵的女子,再加上,他心中所念的只有那白衣女子,对这些女子倒没有其余想法,并且薛宝义只觉得这满屋子的女子,不知道哪里总觉得怪怪的,也说不上哪里怪,总之他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踏实。
“哎,贵客可能看出了,我们这满屋子,尽是一些孤儿寡母,没有男人,只因为家中男子向来身体孱弱,历代男丁凋零,渐渐的便男丁越来越少,到了最后,竟只剩我们这些孤儿寡母,一屋子女眷了。”
薛宝义心中暗自思忖,听她说的也有根有凿,未必就是骗人不成,心下又想这一屋女眷也真是可怜,暗道:她们家里没有男丁,若我们投宿在这恐怕不方便,等会还会早早离去的好,省的给她们增添麻烦。
他端起瓜楞白瓷碗,用盖子打了打末,轻啜了两口茶,只觉一股清香扑鼻,不由的多吸了两口,之后,轻声道:“这山中景色虽好,但是毕竟是荒山野岭,如今昌隆名盛,不如重归于市,再迁回城中的好?”
张君牧也学着薛宝义的样子,端起茶碗,轻轻喝了两口茶。
他只觉那热茶汤带着特有的茶香,一下灌到了肚里,再由每个汗毛孔发出来,全身舒畅。不由得咂咂嘴,心中赞道:“好香的茶”,然后三两口饮尽了茶水。
若是以往,定然还会厚着脸皮再跟主家要,只是今日,见到这仙女一般的众姑娘,也不好意思开口,只是学着薛宝义的样子端坐了起来。
“说是这么说,可我们一屋子女眷,又久居山林,家中没有男人主家,去了那外面,保不准就有人欺辱我们这些孤儿寡母的,到时候恐怕再后悔也迟了,还不如我们隐居在此,有吃有喝,又有住,也落得清净,只是我们人丁凋敝......。”
“说的太对了!那外面人可没几个好的,你们要是出去了,肯定会被人欺负的......”
张君牧一听到那个妇人这么说,便不等她说完抢着说道。别的他不知道,这些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看的太多了。方才他急着说话没有注意,这说了两句后,一见这屋中的女子都瞧着他,顿时脸如火炭,声音越来越小了。
那妇人到没有嫌他莽撞,反而似乎很赞同,她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我们一屋孤儿寡母才不敢去山外居住”说道这,她略略停顿,接着说道:“今日二位公子既然到此,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二位公子肯依不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