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悲秋心中雪亮,这些人都是五岳剑派最最顶尖的高手,他们孤注一掷,聚集在此地埋伏神教,并非是郑玄机识破了他们的计划,而是得了准确的消息,神教之中必有内奸!而且极有可能就在身后这群人中!
卫悲秋目光从光明右使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陈长老身上,澹澹说道:“陈兄弟,卫某待你不薄,为何叛教投敌?”
陈长老脸上神色变幻,最终长叹一声,走到五岳剑派一边,说道:“教主待陈某恩重于山,是陈某对不起兄弟们。”
魔教众人一听,纷纷怒骂起来。
卫悲秋一挥手,止住众人叫骂,说道:“陈兄弟,你两个儿子,三个孙子都死在五岳剑派手上,你与五岳剑派有化解不开的血仇,卫某就想知道,为什么偏偏会是你叛教投敌!”
陈长老叹道:“陈某知诸位兄弟此刻恨不得杀了我,但我陈天方祖孙三代皆为神教不顾生死,陈某可不欠神教的。”
“陈某从十几岁开始就为神教效力,至今已经五十余年了,如今头发已经发白,牙齿快掉光了,总共也没几年好活了。”
“五十余年来,陈某为了神教大计,在酷寒之地苦挨,陈某的两个儿子,三个孙子都为神教献出了生命,但是神教大业还是半点希望也没,怎不叫人心灰意冷!”
此言发出,魔教诸人心有戚戚,一时间没人反驳。
卫悲秋冷冷的道:“可这不是你向五岳剑派告密的理由!”
陈长老道:“郑掌门答应陈某可以去往家乡生活,如果不作奸犯科,五岳剑派便不会为难陈某。”
“陈某小孙子不通武艺,独爱文事,期望能参加科考。他留在西域不但前途渺茫,更是连性命都难保。”
“陈某已过耳顺年龄,就这么一个后人了。为了孙子前程,其他的陈某也就顾不得了。”
夏长老大声叹道:“陈兄弟,你……唉,你湖涂啊,你有如此想法,为何不向教主分说,教主看在你为神教出生入死的份上,一定会准许你的!”
陈长老惨笑道:“向教主分说?夏兄弟莫非忘了去年的马兄弟?还有前年的薛兄弟?咱们神教可有一个能囫囵退出的?”
“马兄弟?薛兄弟?”夏长老将探寻的目光投向卫悲秋,卫悲秋脸色阴沉,“哼”了一声。夏长老心下一片冰凉。
卫悲秋沉声道:“事到如今,话不多说,陈天方,你现在是要与我神教为敌吗?”
陈长老摇头道:“陈某反水已经对不起诸位兄弟了,绝不会向诸位兄弟兵刃相向,郑掌门,陈某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是否可以放陈某下山了?”
郑玄机抱拳微笑道:“陈兄请便,恕不远送!”
陈长老默默施了一礼,向着山下走去,五岳剑派放其下山,魔教众人心中五味杂陈,也没人阻拦。陈长老越走越远,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卫悲秋冷笑道:“郑兄真是好手段,不动声色就策反了我神教一位长老,但是咱们武林中人终归还是要靠拳头来说话。”
“如今你那边是五人,我神教这边也是五人,刚好势均力敌!”看他言下之意,似乎根本没把宁清侠当人看。
恒山派掌门静心师太道:“卫施主,既然奇袭华山之策已经失败,为避免多造杀孽,你们不如就此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