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此时已接近四更时分，按道理现在正是人一天中最困的时候。

而在鹿门学社的某个房间里，却不是这样。

月黑风高，借着昏暗的烛光，三个同样年过半百的老头围坐在一起，面色凝重！

知道的还好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三个老头突然“老来春”，准备商讨一下哲学问题。

“她来了！”三人面对面的枯坐许久，终究还是黄承彦先开口打破了平静。

“这半个多月以来，无论我们鹿门学社来了多少人她都从未现身过，我还一直以为她已经离开了，没想到今晚竟然又出现了！”在黄承彦之后，庞德公也开口说道，这半个月来，他们儒家其余各大学社的社长都陆续赶来。

鹿门学社平静的表面下不知隐藏了多少儒家的高手，而对此，司马微所说的那个人却连一点影子都没有出现，庞德公甚至一度怀疑那个人是不是被吓走了。

“她的目标就是我们，怎么可能会走？”司马微苦笑着说道。

“哼！若她的目标只是我们，老朽也就认了，毕竟是当年的是，可她竟然连那些无辜的学员都不放过，半个月前连续屠灭我们儒家十五座学社，再放任她这么下去，我们儒家又有多少学社够她灭的？！”黄承彦的拐杖将地板跺得咚咚响，语气十分激动。

“德操，她究竟是什么来头？真值得我们这么大阵仗？”庞德公问道，关于那女子的事情，他一直都只是听司马微说过。

“来头？尚长，老夫问你，当年的剑圣恒你怎么看？”司马微没有立刻回答，反问庞德公道。

“天纵之才，旷古烁今！”庞德公无比肯定的回道，对于剑圣恒那样突然崛起的天才，或许也只有这两个词能形容他了。

“她就是剑圣恒的师父，剑圣恒的一生所学都是她传授的，你觉得她怎么样？”司马微冷笑道，对于白发女子的实力，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什么？剑圣恒的师父？！”庞德公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剑圣恒有师父这种东西。

关于剑圣恒的一切，从来都没有人了解过，也无从了解，他就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在江湖里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之后便迅速消逝；他就仿佛一颗闪耀夜空的流星，在短暂而灿烂的辉煌之后便坠入大地，永远沉寂。

“可，这也不能说明她就比剑圣恒还要厉害啊？”

“的确，这确实不够，但如果我说在我十岁那年，她的实力便已是当世顶尖了呢？”

“这不可能！”黄承彦一跺拐杖，站起身来说道，“德操你如今也年过半百了，若在你十岁那年她便已经有如此实力，那如今她至少也得有八九十岁才对！可据小女所说，她遇到的那女子不过双十之龄！这根本就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我十岁那年，她就是这幅容貌，如今看来，几十年过去了，她的确是一点都没变……”兀地，司马微的眼中露出一丝回忆，一丝惋惜，甚至……还有一丝爱慕？

他此言一出，庞德公和黄承彦都同时沉默了，那女子几十年前容貌就是这样，如今几十年都过去了，他们的老友司马微都从小正太变成老爷子了，而这女人的容貌竟然还没变过！

那她，究竟芳龄几许？

而且又是什么样的武功，才能让人的容貌几十年都不变一下？

两人也算活了大半辈子了，见识不敢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勉强也算是博闻强记了，还真没听说过天下竟然有这样的武功！

“咳咳！话说，她今日为什么会打算现身呢？”又沉默许久，这次换庞德公先开口问道。

“她是来送还小女养的一条小狗的。”黄承彦回道，这事在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听黄月英说过一遍了。

“送还小狗？她为什么来送还小狗？”庞德公有点淡淡的懵。

“哦，因为小女当时在犹豫到底是先救人还是先找狗，然后她就出来了……嗯？等等！”黄承彦浑浊的老眼突然一亮，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转头一看，发现两个老基友也是和他一样的表情。

莫非……

“爹！之前我们救的那个小男生醒了！”就在几个老头眼神交流的时候，黄月英突然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