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疑惑的神色。
陈源示意了王有贵一下,先出门去巡视了一圈,看了看外面有没有其他地方的金牌小密探。
王有贵回来之后给了大家一个确定的眼神之后,陈源方才打开了话匣子。
“这位姚太守,是万历十一年的进士,浙江秀水人,咱们的首辅,德清相公,祖籍可也是浙江的……”
“而且今天应天府严府丞据说抱恙……但是这位严府丞又是南直隶常州人。”
陈源颇有深意地向众人介绍着应天府几位大员的背景资料。
“公子的意思是,这场酒宴背后有事?姚太守后面有人?”
沈焕是几人中阅历最深的,自然最先反应过来。
“对,我不是地域黑,也无心开地图炮……就是不以地方论人长短的意思,但是顺天府、应天府这种要地,两位主官怎么可能穿一条裤子?”
陈源见其余众人还有些懵圈的样子,便换了一种能够理解的通俗说法。
“哦!公子的意思是,这些官老爷们狗咬狗,想让借咱们的刀砍对方的人?比如……”
子愚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直接用大白话说了出来,说罢,用手指了指内守备厅方向。
陈源点点头,正色道:“对!这江南的水很深,我们一路南行,大家也看到了,遇到了多少困难,多少阴招……”
“所以,我们现在是一动不如一静,先把账册清理好,这样才有主动权……至于其他的,不要掺和,切忌!”
“真武大帝可最烦下面的人装神弄鬼,而且看不见的敌人才最可怕,而且现在是敌是友还有待观察……大家务必小心!”
众人跟随陈源的时间不短,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当即也是用心记下,拱手称喏。
翌日,驿馆内子痴、子愚还是满头苦干,钻研数学问题。
陈源则换上便装,和沈焕、王有贵开始到处游荡。
这时的江南可比北方繁华得多,沈焕还好,原本就是江南人士,陈源和王有贵则感觉自己有些乡巴佬的感觉。
只见南京城里,一派繁华景象。
两边街道上,茶庄、金银店、药店、浴室,乃至鸡鸭行、猪行、羊行、粮油谷行……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饶是陈源某一瞬间觉得好像自己穿行在一个平行的时空,这里和后世并无多大分别。
秦淮河上,唱戏的小船蜿蜒前行,委婉动听,两岸楼台亭榭绕着河堤,一幅醉人画卷。
“公子,咱们买这么多东西,店家可是包送的!”
从一间衣帽铺子出来,沈焕笑嘻嘻地对陈源说道。
“好!就送些去驿馆,有些打包装好,给北京送去……你家小姐那里就送衣料即可,不用买衣服,我是怕外面的衣服她穿不惯!”
陈源先是无比豪气地吩咐道,下面却又话头一转无比关心地说道。
沈焕自然是喜滋滋的应下,一副标准的跟班狗腿子做派。
逛了一上午,三人着实有些累了,找了个清净茶肆叫了三杯清茶。
“公子,小的仔细看了,这一路都有尾巴……”
王有贵在斟茶的时候,在陈源身侧悄声说道。
“没有才奇怪,不要管他,我们只管逛南京城就是……这江南风物却是和北方不同,真是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