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源这样一说,所有人皆是一惊,便是自认逼死不幸女子的书生,也是一愣。
“仵作到来之前,咱们不能什么都不做,有些事情先确定一下,沙捕头,先把那位报案的刁一奎请过来。”
陈源对沙子印吩咐道。
沙子印出去给外面的捕快传令,陈源则转头对赵德柱说道:“我来向这位书生问话,烦劳赵兄笔录。”
“小生吴昌时,字来之,浙江嘉兴人……到南京是参加东林的文会……”
书生见陈源处置调度颇有章法,且有了新的案情,自己似乎和心上人的死无关,便强打精神开始供述。
他这一说倒是语气淡然。
无外乎就是怎么来的应天府南京城,怎么参加诗会,怎么认识的这位姑娘,二人又怎么在昨日口角斗气……
今日中午,又思想转圜过来,过来给心上人说软话。
吴昌时有一句没一句地在那里说着,赵德柱笔走如飞在那儿笔录。
陈源则有些神游物外了!
甚至说,陈源有些不淡定了。
他本来对自己神探源公子的招黑体质已经无语。
没承想这次居然误打误撞遇到一个历史上的名人,还是状元!
虽然这位状元后来疑似干了件不得了的事。
对于东林党内部和他们周围那些狗血而抓马的事情,陈源原本兴趣不大,一直以来都是稳守,而没有兴趣反击。
但是没想到真的有天意这一说。
想了一阵,陈源也收起各种心思。
这位吴兄不管在以前的历史上如何,现在却是一个无辜的当事人,自己做事还是要公允的。
很快吴昌时供述完毕,陈源也把问题想通了。
“好了,你且看看,这笔录有何错误之处,若是无误便具名用印吧。”
陈源拿起笔录浏览一番后递给吴昌时说道。
吴昌时不愧是才子,一目十行便看完笔录。
提起毛笔笔走龙蛇,很快具名,按上了手印。
“吴公子是说,你一进房间,便看见采薇姑娘,站在凭栏边上?”
陈源皱着眉头冲吴昌时问道。
“对,我一进去,便看见采薇凭栏而立,我刚唤了她的名字,她便不由分说地跳入了河中……”
吴昌时想起心上人在世的最后一幕,悲戚地说道。
“好的,明白了,你且一边休息,暂时切莫离开。”
陈源闻言,眉头渐渐展开,和颜悦色地对吴昌时说道。
这时,沙子印已经将刁一奎带到了食肆大堂陈源面前。
“小的见过千户……”
刁一奎忐忑地问道。
陈源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转头吩咐道:“赵兄,沙捕头,你们给这个刁一奎也做一个笔录,讲述一下事情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