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擦肩而过,只听到那随从嘀咕着:“这老和尚古怪的狠!”
沈老夫人步进屋内,那小沙弥刚沏了壶新的茶来,见着了沈老夫人又来了,不觉得诧异:“老夫人,用茶。”
沈老夫人道了声谢,却听那坐在蒲团上拈着佛珠的了尘大师对着沈老夫人道:“老夫人,贫僧所言可还对?”
沈老夫人深信这了尘的高深莫测,毕恭毕敬道:“阿弥陀佛,大师实乃高人。”说罢,便将袖带里的那两个签拿出来,递交到了尘大师的手里。
“大师刚才只解说了一半,那这下一半又该是何意?”
了尘连看都未看,只抽出其中一只签,上面写着“一去中阻,云雾不开,得往且往,可往旧路。忠言善语是非辩,莫求别路,须许善缘无碍,临风冒雨去他方,其身似燕衔泥垒。劝君安守旧生涯,除却有余都不是。”
这支签是沈老夫人为沈自舟所求,这词面上非懂易懂,却又难以真正把横其深意。
了尘对沈老夫人道:“老衲观老夫人神色与刚才离去时大有不同,敢问刚才老夫人出去可是遇见了何事?”
沈老夫人道:“一个年轻妇人带着重病垂危的孩子前来上香祈福,我那外孙女便为此出手相救。”
“是了,老夫人离去时眉眼可见愁云,这时再见,已经云开愁消了。正所谓愁苦之人百事不顺,便是这个道理。”
听了这了尘的话,沈老夫人不禁问道:“大师,那沈兄此番际遇如何?可有守得云开见日月的时候?”
“换麻得丝,击人双足,要见分明,因灾得福。”了尘三谏箴言,并未解释的通透。
沈老夫人心中有疑云,担心之下更生出了无限的期望,但愿沈兄此次岭南之行能够化险为夷。
“那这小孙女的卦象又该如何?”沈老夫人又问。
了尘手中另一只签上写“富贵功名各有期,龙凤相逢鸡犬宜;果煞采获仙人手,自是金鳞上玉时。天地变通万物全,生罗万象皆安然,”
了尘捋了捋胡须,手拿着那只卦签走到窗下,指着院子里的那棵遮了半个院子的松树问向沈老夫人:“老夫人,您看那是什么?”
沈老夫人不知道这了尘何意,只得如实道:“自然是一棵松树。”
了尘摇头:“老衲若说,这树可结出的果子是银杏果呢?老夫人可相信?”
沈老夫人眼目沉凝,半晌也想不通这松树里面为何就能长银杏果来?
“松树结的果子怎么会是银杏果?”她疑惑的盯着那棵松树瞧着。
了尘手里转动的佛珠停住,合这卦签一并交到了沈老夫人的手里,一句阿弥陀佛之后,道:“双身谋生事,待贵劫后生,前处无一,结露复明。”
沈老夫人更是如醉云雾,这次前来原以为这了尘是来解签,但是这一席话之后,说还不如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