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心相劝。
“择日不如撞日。唐姑娘,你知道那种暗地里筹谋许久,终于见到了胜利果实,却无法与人分享的感受吗?”
秦小满神情逐渐浮夸起来。
“再生稻的事上达天听,五十万石粮卖出去,不去醉花楼招摇一下让全荣州的人们知道,就如同锦衣夜行,憋屈。”
他看到唐清柔错愕的表情,知道自己表演痕迹有些明显。
但也没有多做解释,翻身上马,对着唐清柔挥了挥手。
“我明早应该会宿醉不醒,唐姑娘有急事可以请唐叔叫醒我。”
“驾!”
一匹棕马朝醉花楼方向奔腾而去。
川朴和川柏紧随其后。
“……”
唐清柔呆在原地站了许久,见秦小满依然没有回来,她不敢置信地歪了歪头。
“天璇,刚才说要去醉花楼庆祝的人,是秦公子吗?”
“回小姐,如假包换。”
天璇用力捏着手里的肉饼,恶狠狠地撕咬了一口。
她错看秦公子了!
有了功名利禄就要去找女人潇洒!
根本不配和小姐坐一张桌子上吃饭,和小姐同乘一骑!
亏她还献出了自己的大红马……呜呜呜……我可怜的大红马……
“天璇,跟我走。”
唐清柔拽来自己的红马,翻身上马,掉头向西,朝着天璇伸出手来。
“小姐?这么晚了你不去驿馆休息要去哪里?”
“我去看秦小满大晚上的要坑谁。”
唐清柔高深一笑。
她才不信秦小满会在肖府大仇未报之时,憋不住了去醉花楼寻欢作乐。
此事。
必定与秦小满与肖成梁之间的约定有关。
“不就是炫耀功绩?我也行。”
唐清柔傲娇地扬起下巴。
她要去替秦小满作证,五十万石粮卖与朝廷一事。
“可是小姐,我们没银子去逛花楼。”
天璇上马摸了摸干瘪的荷包,想到花楼里的好吃的好喝的,咽了声口水。
其实她也好久没跟小姐逛花楼了。
“无妨,我们今夜的消费,秦公子买单。”
“驾!”
……
荣州,满花楼。
董继祥正听着方占河由于初次对付秦小满失利,大吐苦水。
“你说这秦小满真邪乎,他去了一趟东山就从鸟不拉屎的废矿堆挖了那撒子……石灰粉出来盖房。”
“破了董少你布的局不说,还白赚一大堆人情,如今整个荣州营造商无人敢得罪秦小满,你猜那韦思才让下人给我带了撒子话来?”
董少放下手里的酒杯,假装饶有兴致的问。
“什么?”
“他说得罪秦小满的事他不参与,但拿回租契的那天喊他到场,一定支持我……这狗日的根本就是打算坐山观虎斗,这些人还不在少数。”
方占河越说越来气,心里也越来越失落。
经过石灰一事发酵后,他认为毁掉十年契约的可能性,完全没有了。
“岂止不在少数,等到再生稻的事下了圣旨由朝廷接手后,谁还敢得罪秦小满?方老爷,你不如放弃。”
董继祥欲扬先抑。
就算方占河想放弃,他也绝对不让。
来年的粮食价格必须由董家操控,来补回今年赔钱的漏子。
这横空出世的再生稻必须掌握在他们手里。
否则他也不会劳心劳力替方占河设计秦小满。
他为的,正是方占河等人改了租契,把来年的再生稻定价权牢牢攥在手里。
“我不会放弃的!”
方占河气冲冲地拒绝,转而闷了一杯酒,叹道:“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圣旨应该快回来了,这么短的时间里,也没办法拿下秦小满。”
“八百里加急?还早。”
董继祥阴恻恻一笑。
“方老爷,我们还有三日的时间对付秦小满。我还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