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太大,只需要烧制够几十个人日常吃喝使用的陶器就行。
看见徐晨三人要走,叶十分紧张,拽着他的锄头不肯放手。
“山下,挖土,盆嘎!”
徐晨指着不远的山脚连比带画的解释。
两个少年也举着手中的长矛木锄在旁边嘎嘎嘎嘎的笑着解释,表示绝对不会让徐晨有危险。
好说歹说,叶就是不肯放手,最后徐晨只能指着火塘和小马驹解释,叶才依依不舍的松手。
叶和他一样,是没娘的孩子。
这个时代,无论男女寿命都很短,一般十多岁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孤儿状态,因此家族部落就是养育孩子成长的关键。
没有人会嫌弃孤儿,而是完全和睦的大家庭,生儿育女一起抚养,而且养孩子都是女人的事,男人只负责在外面浪。
遇到困难找爹是不可能的,因为谁都不知道自己爹是谁,所有悲喜都只能自己扛。
而像徐晨这样的半大孩子,基本上已经成了部落的后备生力军,要下山跟着狩猎开荒。
不过这个年纪,长得慢挂的却很快。
就好比他前不久前就挂了一次。
似乎族人也没怎么伤心,热热闹闹的就准备把他烧了祭天。
跟随徐晨下山的两个少年,一个叫古,一个叫举。
古的意思是棍棒,举的意思是羽毛。
从读音来看,古和棍有些相似,举和羽毛也有些近似,因此徐晨现在越发相信,这群原始人的语言和古汉语应该有些联系,他完全可以根据这两个读音创造出棍和羽两个字,然后将其当做一种客家话类似的古汉语方言,习惯之后完全没任何问题。
半个小时之后,三人说说笑笑走到山脚下。
母巴带着一群女人都在附近采集燕麦豆类等食物。
徐晨也没走远,就在山脚附近找了一个合适位置,指挥两个同伴帮忙开始吭哧吭哧的挖起来。
土窑,就是大点儿的火灶而已。
不过为了保证温度不会散失太快,一般都是把土挖开之后建在土里面,因此需要一定的坡度。
徐晨选的这个位置就是一处土质斜坡,四周没有大树,比较开阔,不过地面还是长满了杂草和荆棘。
若是以前,想要挖开一个土坑,只能用简单的棍棒甚至双手去刨,但木锄的出现,极大的改善了作业条件。
两个少年虽然不知道徐晨到底要做什么,但还是很乐意接受指挥,毕竟土灶和陶盆的事已经传开,大家都对这两样东西很惊奇也很更感兴趣。
三人边说边笑,虽然很多时候聊的牛头不对马嘴,但气氛相当融洽。
一群在附近采集的女人休息的时候偶尔也会过来看看,得知徐晨是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灶制作陶盆的时候,惊讶的同时还会劝说几句,表示这里不适合烧火做饭,不过徐晨也解释不清楚,只能坚持做自己的事。
半天时间一晃而过,三人在山脚下刨出来一个直径三米的大坑,但深度远远不够,不过这样超负荷的劳动,让徐晨感觉早上吃的食物都被消耗的一干二净,饿的完全没力气了,于是三人罢手,去附近山林里面寻找些吃的充饥。
山脚下都是低矮的土坡丘陵,没有太多大型植物,主要以野草和荆棘居多,三人在里面来来回回的寻找能够食用的野果和根茎,让徐晨惊喜的是,草丛之中竟然有大量的蘑孤。
这些蘑孤种类不少,颜色形状也各不相同。
可能是昨天一场大雨之后气温回升,一夜之间竟然漫山遍野都是。
当初在云南考察,徐晨跟着勘察队不知道吃了多少蘑孤。
牛肝、鸡油、见手青,鸡枞、扫把、老人头,这些都是云南常见的菌类。
当然吃的多也吐的多,好几次还出现奇怪的幻觉,总之野生蘑孤这种美食,既美味又危险,就算云南土着,每年不中毒几次都不算正宗。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若是没有当地人指导采摘和烹饪,一般吃完就可以请唢呐班子奏乐开席了。
因此,野生蘑孤让许多人是又爱又恨。
眼下徐晨就是,看着这草丛树林之中随处可见的蘑孤,又惊又喜。
洗干净,简单放点儿葱姜蒜,热油下锅翻炒一下,就是一道难得的美味,涮火锅,炖鸡汤,那更是让人垂涎三尺。
“嘶!”
多想一下,徐晨便感觉口水如同瀑布一般弥漫而出。
于是古和举到处找野果充饥,他开始捡蘑孤。
片刻便捡了一大堆。
当然他也不是乱捡。
颜色太鲜艳的不要,形状太古怪的不要、有汁液的不要……
不久他蓬头垢面从小树林钻出来,古和举两人也差不多先后出来,都用宽大的树叶包着一些果实,不过当看到徐晨用皮草小短裙兜出来一堆蘑孤,吓的脸都绿了,丢了手中的野果一拥而上就把徐晨按在地上,一裙子蘑孤顿时散落一地。
“嘎嘎,干啥!”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徐晨口音都返祖了。
“毒嘎毒嘎……”
古拿着一只鸡蛋状的雪白蘑孤球满脸惊恐的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