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然身穿明黄色龙袍,身躯修长而挺拔,面容俊美非凡,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闪烁着凌厉的光芒,看起来不怒自威,浑身散发着一股君临天下的霸气。
许清然的手里拿着折子,随意翻阅着。
“那么接下来,我想要问你们一个问题......“许清然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但说话的语调却十分冷酷无情。
听到这话,殿内所有文武百官的心都悬到嗓子眼儿了,一个个面带恭敬和惶恐,低头不敢直视太子。
“你们当中,谁曾与那神秘人有过接触?“
许清然目光扫视着大殿之中的众人,声音冰寒彻骨。
众人都是一愣,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一个个都是低着脑袋。
“既然都不知道,那么,你们就都退朝吧!“
许清然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将手中的奏折随意往大殿地上一丢。
“啪!”
奏折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如同抽在了百官心底和脸上。
“太子恕罪!“
众文武大臣连忙跪拜请求。
“请太子恕罪,臣等一心为国,确实不曾与那反贼接触!“
一众大臣连连说道。
许清然看着下方那一群卑躬屈膝、诚惶诚恐的臣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愤慨,随即,便转移了注意力。
“那么,接下来你们可还有什么要对朕禀告的吗?“
众人又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便又纷纷跪倒在地。
“太子息怒,微臣等有一事想说。“
“哦?那么你们且说来听听。“许清然眉毛挑动,似乎对他们这个反常的举止感到很好奇。
“是关于那一批粮草被劫走的事情!“一名大臣站出来说道。
这话一出口,整个大殿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大臣都用惊骇莫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了他,仿佛在看一件怪物。
这位大臣不仅是大理寺卿李大人的弟弟,也是吏部尚书李大人的独子。他叫做李元庆,是大理寺卿的小舅子。
这些年来,因为李元庆在朝廷的各种作风,以及其贪赃枉法,早已引起了皇帝的猜忌,只不过,碍于李元庆的父亲李大人是吏部尚书,朝廷又无权收监,才让他逍遥至今。
但是,李元庆却不满足这个状态,依然继续作恶多端,其中便有一件事,乃是监守自盗,竟然派人扮做贼人,截了一笔朝廷发往各地赈灾的粮草。
之后又托词调查,封存了所有跟这笔赈灾粮草相关的档桉,结果一查就是大半年,什么结果都没有。
直到今天庆王谋反,他忽然发现,自己当时随便找的江湖人,好像跟庆王有些关系!
这还得了?
他得知之后,苦思冥想一个晚上,才想出这样一个办法,能把自己摘出来。
“那么,这件事又是怎么回事?“许清然冷冷的问道。
“回禀太子,那一批粮草被劫之后,便再无消息传来,我等担忧万分,特意派遣探子前去查看,只是贼人狡猾,探子花了半年多的时间,才有了一些发现!”
李元庆将自己反复揣摩过的借口说出来,一边偷偷观察着太子的神色,可惜太子小小年纪却是喜怒不形于色,看不出任何表情。
李元庆不敢耽搁,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结果发现,粮草的运输队伍中竟然有大量兵马驻扎,这才得知,那些粮草,正是供养那些反贼的兵马所用!“
闻言,大殿顿时一阵骚动。
“岂有此理,这些反贼简直胆大妄为,竟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来!“
一名老臣气得吹胡子瞪眼,怒喝道。
“是啊,居然在半年前就开始策划这种事情了!真是狗胆包天!”
另一名大臣也是义愤填膺。
不过他们这种表演,落在许清然眼中,只觉得可笑。
当然,暂时还需要他们配合演出,所以许清然也懒得揭穿他们。
“那么,李元庆,你可知道这些反贼的老巢在哪里?“许清然冷冷的问道。
“这个......臣等并不知晓,那一伙匪徒十分狡猾,他们的行踪诡异,根本查不到任何线索。“李元庆摇了摇头。
“嗯,这样吧,派人暗中跟随那伙贼寇,查出那贼寇的藏身之处,将其彻底斩草除根,斩首示众,以儆宵小!“
听到许清然的命令,李元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虽然说,这一伙劫粮的贼寇还挺好用的,本来他还打算这次事情过后,再用他们劫一笔。
但这一次的事情毕竟牵扯到帝国安危,若真是惹怒了太子,那么他的下场肯定会更加凄惨。
“谢太子!“
李元庆连忙磕头道。
......
京城之外,东郊,山脚。
夜色早已深沉。
一道道灯火早已点亮,映照出了半边天空。
在这一片山林之间,隐约有一栋栋建筑物在黑夜中显露着它们的轮廓。
“吱嘎吱嘎“
一阵破旧的木门打开,随即,从里面走出几个男人。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他赤裸着上身,肩膀上扛着两把斧头,腰间别着弓箭。
“大哥,咱们终于出来了,在这个鬼地方待了三天了,真他娘的憋屈!“一名身穿粗布衣衫的青年男子抱怨道。
这名男子名为赵虎,是赵家村的人,本来是皇城内的罪犯,最近才被人送出皇城,上一次逃跑的时候,被抓回去,被活生生打了一顿,伤的不轻。
“闭嘴,你小子还嫌受得苦不够多吗?“
那个被称为大哥的魁梧男子骂道:“我告诉你,若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许清然,咱们根本就不必受这份窝囊气!”
“是啊大哥,所以这次咱们既然有了这个机会,就把那皇城闹个天翻地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