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杨夫人和亲家母卫国公夫人,陪同皇后娘娘一起去了城外的守清观上香。
吴药师在书房里跟张之逊、陈剑州以及胞妹吴明达在复盘和州之战,以及推演宣州之战的结果。
而七郎八郎如往常一样去国子监读书,不过却出了点小插曲。
八郎跟自己大哥的小舅子,卫国公的长孙李安平打了一架。
原因也很简单,课间的时候八郎在众人面前说三哥作战勇勐,和州大捷,是天下第一名将云云。
不过李安平就不乐意了,说他阿翁才是第一名将,还是大元帅,武安侯也得听他阿翁卫国公的命令。
两人因为这个吵了起来,还动了手,最后两人各自打的鼻青脸肿还被罚站...
“都怪你,非得跟我争吵,现在好了吧?得在这罚站,估计还得抄书。”
“怪我?还不是你扯大话?胡乱吹嘘?”
“我吹嘘?我三哥的战绩可是打出来的,那场不是以弱胜强?反倒是你阿翁,十多万人马呢打了这么就还没个消息。”
“傅八郎,你在说我阿翁我就不客气了。”
“我说的什么了?不是实话吗?还你不客气?我长嫂是你亲姑姑,我是你长辈,就今天这事你要是不给我赔礼就完不了...”
“我...”
两个半大小子对战事自然是一知半解,只知道两军交战,赢了的自然是英雄,输了就是败军之将。
因此两人为此争的面红耳赤。打是不敢在打了,再打先生估计要找家里大人了。
视察课业的周祭酒看到了两人在课堂之外站着,皱了皱眉头。
傅八郎平日里是出了名的顽劣,不过近来自从英国公回京之后,倒也稳重多了。
至于李安平,虽然出身贵胃,作为国公府长孙有些傲气,但平素课业倒也说得过去,对待教习先生也是颇为尊重,今天这是?
“你二人因为何事,被罚站?”
周祭酒看着两个同龄的少年,审视着问道。
“回山长,傅八郎诋毁我阿翁,所以我才跟他打了起来。”
八郎一听李安平恶人先告状立马辩解道:“回山长的话,我没有诋毁李安平的阿翁...”
周祭酒听完二人话以后确实训斥道:“你们家中父祖兄长,为国出战建功立业,以身犯险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们对同窗炫耀的?”
“况且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名将用兵历来都要慎之又慎,你二人张口闭口却都是大言不惭,家中大人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吗?”
“偏偏你们都是武家子弟...回去后将《兵法抄十遍!”
两人听完都跟霜打了一样蔫头耷脑的,心中想着十遍兵法,得抄多久...倒也没心思相争了。
不过这边祭酒刚走,李家就来人了,是李安平的四叔李昭仁,接他这个嫡长孙回家的。
同时带来了一个刚刚从江南送入上京的噩耗。
旁边站着的傅八郎听后都懵了。李安平听闻之后放声大哭,悲痛欲绝。
报丧的信使带着李世忠的遗表直入大明宫。道君皇帝和太子也都被这个消息惊愕到了。
卫国公李世忠薨了。
跟这个消息相比,宣州打了一场损失万余人的败仗简直就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也就是说现在江淮的朝廷的大军就是群龙无首的状态。
消息传道傅家,刚刚赶回家中的傅懋修立马就被召入宫中,而傅淮川立马前去岳父卫国公家中。
一时间整个上京城的勋贵,都乱做一团。
燕王府世子书房里,张之逊看着江南西道的地图,叹了口气道:“卫国公到底是名将啊,临终之前还能把身后事安排的井井有条,薛巨鳞还是差了些成色,不然这次朝廷的十万大军,怕是要全军覆没了。不过这一来一去的时间,倒是给了吴王喘息的时间,真是...”
吴药师也感叹道:“这吴王当真是命好,本来快死和州了,一场风把他救了,这一路薛巨鳞的大军,若不是卫国公突然病死,怕全军覆没的就是薛巨鳞这一路了!”
“难不成这斯真有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