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来了。
叛军所有的骑军几乎都洒在了淝水沿线,以求快速发现官军的动向。以为他们现在所能仰仗的就是淝水。
这倒不是说淝水有多宽阔,而是要据守淝水沿线,以对抗官军的突袭。
若是能半渡而击,那就在好不过了。
而官军的骑兵已经出现在淝水东岸,这也就代表着大队的官军就在后面,不过尚未出现。
放在薛巨鳞眼中,应该就官军在寻找适合渡河的地段。
而叛军在淝西岸沿线,临时修建了许多的望楼,随时观察官军动向,只要一处望楼燃起烽烟,沿线的叛军就会立即聚拢防御。
“北军来的好快啊。”
站在东岸,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楚河对岸的几十骑官军骑骑兵。甚至还能隐约看见马鼻子哼出的热气,以及清晨铁甲上挂的霜。
感叹的人是薛长庆,他是薛巨鳞的侄子,叛军两千骑军,就是他统领。
薛长庆曾经跟随过叔父在西北边镇跟青唐人的铁骑厮杀过,是叛军之中难得可以统领骑兵,善于骑战的骁将。
跟随叔父率军夜袭官军的时候,率前部先锋连破官军七座营垒。
是叛军之中,数一数二的勐将。
不过此刻的薛长庆,看着河对岸的官军的战马,那是眼馋的紧。
他看得出,这几十骑都是精锐,所骑的战马应该都是河西山丹军马场出来的凉州骠骑。
加上官军的更为严格的饲养体制,哪怕是在初春,仍旧显得膘肥体壮。
这要是没这淝水拦着,他是一定要跟对面打一仗,然后把马抢过来...但这念头也就是想想。
说出来那是要闹笑话的。
这面前的大河对哪一方更为有利,他能心里没数吗?
要是没这河水,出现在眼前的就不是几十骑,那时候看到的,可就是官军的武骑千群了。
再者说,他现在骑得马虽然是一匹北地良驹,但南军骑兵的哪来那么良吗?而且这些骑兵还都是半吊子多,被说骑马跟北地健儿争雄了,就是喂马的活都没干明白!
马和人都不行,能追得上官军骑军?
作为河东人的薛长庆是非常清楚的,选骑兵还得是北地的健儿。
这要是给他三千陇右铁骑,配合南军组成的步阵,未必没有跟北军一决高下的底气。
可这江南哪来的铁骑给他用啊...
薛长庆在沿河巡视过后,还不忘叮嘱了沿途的望楼,注意观察北军动向。而后回到了安丰的大营,把消息告知了伯父薛巨鳞。
目前十万叛军分成了三部。
薛巨鳞的兄弟薛巨业率军七千,与正阳守军对峙,以防正阳守军突袭南军侧翼。
刘台卿李子春率大部人马在攻城。
而薛巨鳞则率领两万兵马,在安丰附近驻守,以防备淝水东岸的官军,同时也是援引正阳的叛军。
军帐之中,薛巨鳞听到侄子的回报之后,又看着舆图道:“扬州那边传来消息了,是武安侯从江南回转,率扬州之军前来援救寿州,只知道都是骑军,应该在一万以上,现在应该在对岸找渡口了。”
“武安侯傅津川?”
薛长庆一听道这个名号可是颇有些兴致。
如今不管是大晋还是青唐,亦或是北境,提到武安侯傅津川都不得不赞叹一声。
百战骁将。
自十六岁戍边至今不过五载,大小百余战,未尝一败。
但在薛长庆看来,这武安侯名头虽大,不过比其他来,不过是得了个好出身而已。
薛长庆十五随伯父从军,在陇右也是大小数十战,战阵之上同样未逢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