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半个人影都看不着。
他直奔点了灯盏的房间。
他没冒然闯进门,而是蛰在窗户根下。
用匕首在窗纱上捅出个洞,往里看。
昏暗的灯光中,因为水蒸气的原因,看不太真切,只能从身形和发髻看见一个女子光着躺在浴桶里。
又等了会儿,也不见屋里再有动静,谢勋撬开窗扇,扛着人跳进了房间。
走近了,能听到女子压抑的低喘,意识似乎已经不清醒。
谢勋看了下丢在地上的衣裳,不满地腹诽:切,搞来搞去,却只敢给爷弄个宫女!
还以为好歹来个美艳绝伦的年轻妃子呢!
嘭,谢勋把肩上的人丢进了浴桶里。
浴桶里的水还热着。
张二本就被药效折磨着,遇上热水,火势噌地蹿上来,打了个激灵,身体竟能动了。
身体虽有了力气,满脑子依旧充斥着混乱的画面,身体被某种情绪撑地几乎爆炸。
“好好享受吧。这是你人生最后的狂欢了。”
谢勋轻轻往前推了下女子的肩膀。
女子整个人都栽进张二的怀里……
跳出窗户后,他没离开,而是躲在黑黢黢的角落,收敛了气息。
很快,从那房间里就传出了成好事的响动。
谢勋依旧没走。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影出现在门口。
“听声音,那纨绔玩地挺嗨啊!”
一人冷嘲地轻笑。
“先让他多快活快活,等会儿有他受的。”
另一人说。
“去看看?”
一人提议。
“还是别了吧。万一打草惊蛇,反倒不好。张校尉办事,应该不会出错儿。”
两个人就没进院。
隔了一会儿,一人往院里探头探脑。
“怎么一直没见张校尉?”
“或许是受不住里面的动静,先走了吧?”
一人冷哼。
两个人再次没声了。
“差不多了吧。再等下去,那纨绔该清醒了。”
两人又看了两眼窗户上晃动的人影,才离开。
谢勋从黑暗中出来,疾步往御书房赶。
他回到御书房时,皇帝已经带着一串人,气咻咻地往内宫而去。
谢勋一个闪身,悄无声息地钻入队伍里。
胳膊肘捅了下木雕兄,他佯装无知地用眼神发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木雕兄面无表情地摇头。
谢勋耸了耸肩,默默地跟着队伍走。
整个队伍安静地往前走着,宫人和侍卫们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有皇帝踢踏踢踏愤怒的脚步声。
丁文山跟在皇帝身边,假惺惺地安慰着,“皇上您别着急,说不定是误会。谢世子虽不学无术,还有些好色,却不至于胆大到进宫当差第二天就秽乱宫闱。”
“谢世子毕竟是谢尚书的嫡子,未来的谢氏家主……北疆谢三爷还掌着二十万大军,就算真在月灵宫见色起意,皇上您也要忍住脾气啊”
“依你的意思,就算那狗东西睡遍了整个皇宫,朕也要忍气吞声?”
皇帝脸部肌肉狰狞地抽动着。
皇帝是真地恼了。
他刚打算那个纨绔,一顿晚饭的时间,就给他惹出事来!
还是秽乱宫闱的大罪。
现在让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