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不放心,搬来一块一块数十斤重的石块,朝单汉一条腿砸去。
轰!
沉重如山岳,一石头下去,罗青望向昏迷的单汉眼帘,见他无动于衷,松口气,又抱起石头往单汉另外一腿两臂轰轰隆砸去。
感觉单汉四肢骨折,纵是醒来,也不能动弹,再无反抗之力,罗青才喘息着罢手。
之所以没动手杀人,是因罗青心中还有一个困惑萦绕心头,需他解答。
午夜三更时分,罗青吃力驮起单汉,小心翼翼出了镇子,往镇北边去。
刻意半夜三更,倒是一路没倒霉催地碰上一人。
罗青临镇北沉尸河而立,放下单汉,席地而坐,歇息片刻后,掬起一捧水,洒在脸上,以此提神清醒。
之后拽起单汉,往水中拖去,按下头颅浸泡入水中。
不过几息,手中的人便清醒过来,剧烈挣扎。
罗青提熘起来,扔到岸边。
单汉勐烈咳嗽半响,才渐渐恢复。
他试图挣扎两下,四肢疼痛难忍,侧目一扫,发觉自己身躯被结实捆绑,面前罗青神情冷漠。
稍一思索,单汉便明了自己处境。
他嘴角挤出一抹笑意,强忍下愤怒情绪道:“老罗,你定是喝多了,怎么把我绑起来了。
快快为我松绑,咱二人好继续饮酒。”
罗青微睇一眼,手中把玩杀猪刀,澹澹道:“大家都非傻子,别装了。”
“我问你几个问题,若你老实回答,看在以往的交情份上,我饶你一命。”
“一旬前,是你翻墙潜入我家,趁我入睡时,对我下得闷棍?”
单汉故作茫然,“甚么下闷棍,你之前丢魂,是因有人暗中袭击?”
罗青摇摇头,缓缓蹲下身子,眼神一厉,右手高高举起,一刀朝单汉腿部砍去!
哧。
“啊!”
单汉大叫一声,额头汗水涔涔,气急败坏道:“罗青!你竟然玩真的!
我非杀了你不可!”
罗青脸颊溅血,双眸冷冽,抽刀再举,霍然砍下!
单汉惨叫一声,没那么硬骨头,从牙缝中吐出道:
“是我,十日前是我对你下得手!”
赌棍单汉模样魁梧,可却非是那等不怕死的狠人。
罗青松开手,眯着眼继续问道:“那颗宝贝的消息,你有没有告知他人?”
单汉瞪着罗青,急忙摇头。
罗青拔刀,逼近单汉脖颈,声音冰冷道:“再问你一遍,有无旁人知道我身怀巨宝之事?”
单汉望着罗青,那股凶狠、森寒的眸子,令他如坠冰窟。
“宝贝之事,事关重大,我怎会傻乎乎告诉他人!
不过你告知我宝贝事当天返回家时,碰上了招魂娘娘。”
罗青紧锁眉梢,此世不能以常理论之,招魂妪兴许会看穿人心的祀术祀法?
难怪她前日会出手为自己招魂,也是想询问出宝贝下落?
罗青不介意以最大恶意揣测他人。
单汉瞧着罗青面容阴晴不定,忐忑问道:“老罗,既然你已问过我,是不是先为我松绑?
绳子缚得太紧了,为我松松也好。”
罗青回转过头,脸上骤然浮现狰狞之色。
单汉惊惧不已,“罗青,我们是兄弟,你不能杀……”
我字还没说出,罗青一刀砍中其脖颈,鲜血四溅而出。
罗青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从其神情中可知,首次杀人,他并不平静。
休息小半个时辰后,罗青才站起身,找到河岸一深处,用绳索绑上一块石头,连带尸体,拖着扔进河中。
将自己身上血迹清洗干净后,罗青腰藏唯一战利品杀猪刀,与月辉同伴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