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握紧拳,对向老郎中学习拳法武艺,以及掌握那牛鬼蛇神的诡秘力量,更为迫切,只是苦于没有门路。
从镇北沉尸河返回,罗青没从北直进小镇,而是小心翼翼地在镇子绕了半圈,绕到镇西家中。
毕竟刚杀过人沉尸,行踪尽少暴露为妙。
回到家中,开了厅堂门扉,月色入户,灰鼠沿墙而行,腿脚又凌厉轻快几分,而且因曾遭罗青喂养,胆子比先前也大了几分。
见罗青归来,老鼠再没初始的惊惧,反而多出许多从容之色,一双幽芒双眸望着罗青,既不靠近,也不仓皇逃窜。
罗青轻声咦了一声,向下俯视,只见一锭银子亮闪闪躺在地面。
捡起来,掂了掂,足足两。
祀世中百姓寻常百姓家一人一日花销撑死也就用去五六枚布钱,一两都不到,这两银子,顶得上几日了。
视线凝向老鼠,罗青咂咂嘴,喃喃道:“灰黄狐白柳,出马五大仙,灰即老鼠,传闻象征财运,最喜搬运金银。
自己救了那老鼠一命,因此财运自来?”
“这祀世大地门门道道还真多,邪邪祟祟不可名状的讲究还真多。”
身心俱疲的罗青困意来袭,倒在收拾妥当的床榻之上,沉沉睡去。
没睡多久,听到门外更夫敲梆打锣,罗青一个骨碌起身,按照老郎中吩咐,卯时早早洗漱完毕,即往药铺去。
偏僻静谧的小镇睡眼惺忪,路上不见一名黔首,不过仰头能偶见一两条炊烟直冲云霄。
“汪、汪、汪!”
一道狗吠声钻入耳中。
一条通体黝黑的狗子咧嘴露獠牙,在罗青经过小巷时,连叫不止。
黑狗叫声嚣张,但只狂吠,不敢靠近分毫。
罗青越过小巷,行至药铺,叩开门,矮小老郎中背负双手站在罗青面前,鼻间轻嗅一下,眼神意味深长地看了罗青一眼道:
“昨夜去往了何处?”
罗青怔了怔,随后面色如常道:“弟子昨夜老实在家休息。”
老郎中冷哼一声,“你需记得,教你拳法武艺不是为了让你杀人越货,为非作歹,而是为增血气,护持己身。
若下次再动手杀人,你便再不是我徒弟,我不会再教你武艺,而且会亲手废掉你。”
罗青一悚,恭恭敬敬道:“是。”
罗青今晨出门时,为防旧衣被人发觉,好不容易从箱底找来一身勉强能遮身的破衣烂衫,却没料到,杀人一事仍未逃得老郎中眼睛。
适才老郎中鼻间轻嗅,是通过血气察觉的么?
老郎中定也杀过人,否则绝察觉不到他身上似有若无的血气。
但为何老家伙严令禁止杀人,罗青没有一点头绪。
总不可能是良心发现,没了年轻时的好勇斗狠,愈老愈和蔼?
板着一张脸的老家伙,喜怒无常,在镇上是出了名难打交道。若非老头子医术高强,淳朴的镇民瞧他不顺眼,往药铺院落仍五谷轮回物、泼溺溲金水,都算是良善了。
对,他昨日收拾押不芦,折下一条根系,虽做的隐晦,恐怕仍难逃老郎中法眼。
老郎中领着罗青来到后院,双腿微开,重心下沉,双手握拳,摆出一个模样蹩脚的拳架。
“我所传授你的一套拳法与口诀名为《太岁撼山,拳与口诀相辅相成,主要是为强身健体。锻炼一俩月,上山采药,下山归来,气息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