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股引力不断作用,稍有懈怠,就会将人牵扯入地面,若是碰了地面,那就极难起来了,因为那股拉扯力,极强。
不过罗青修行有着气血法门,其实纵是下了地面,也不一定就无法迈出一步。
罗青速度迅若奔雷。
与那炮烙紧邻着的,还有一座关隘,是一条宽敞的河流。
河流表面,有着一个个气泡,咕隆隆出来,如同烧沸的热水,在河流之上,还有一层层雾霭,那是沸水出来的热气。
下面是煮,上面是蒸。
这条河流围绕着炮烙之刑打转,那墙壁与地面之所以能有任大的温度,一部分就是这水在起作用。炮烙之刑与蒸煮之刑,不分彼此。
罗青驾着飞剑,途径水面,那股吸力骤然一松,但只是几息间,上面又有一股莫大的推力,直愣愣往下,比于炮烙刑都分毫不差。
罗青沐浴在在极热的蒸汽中,覆盖在浑身上下表层祀力再次快速消减。
罗青掣出那件驾驭水的淮夷玑斗,尔后祀力运转,珠子闪烁出来璀璨的光辉。
身下,适才猖獗沸腾的河水自行散开,罗青所过之处,凹陷出来一个硕大的孔洞,以至于无任何蒸汽弥漫,侵袭罗青。
罗青轻而易举地渡过这蒸煮水。
在蒸煮水之后,有四人埋伏着,这四人侥幸穿过这炮烙蒸煮水后,不敢再往前走,生怕一条珍贵的小命交代在这里,所以干脆埋伏在此处,静等那些个刚刚艰难渡过此劫,正满心松懈的家伙,以此劫掠一番,杀人越货。
四人运气不错,已杀了两拨人,得了若干的诡巧祀器,上品祠器都有三四件。
当看到罗青这个土财主,脚下踩着飞剑,头顶一颗绽放着光彩的珠子掠来时,四人交换了一番眼神,犹豫是否要干下这一笔买卖。
毕竟此人渡过这蒸煮水轻松无比,看模样没什么消耗,实力不容小觑。
但四人也馋涎这人显露出的两件一看就品秩不低的诡巧祀器,最终贪婪占据上风,一咬牙,使了个眼色。
一来他们人多,二来则是他们四人以有备待无备,三来是这人暴露出来的祀力只有百晬,他们四人可是有两位抓周!
时刻以知物眼窥探的罗青瞧见了四人的马脚。
这四人在蒸煮水前布置下了符箓阵法,这东西隐蔽归隐蔽,若对其他祀修而言,一抹一个准,但对罗青而言,这符箓阵法,恰好是暴露了四人行踪。
罗青若有若无地降下速度,向下一瞥,瞧见整条河中的蒸煮水,罗青冷笑一声,也该这埋伏他的人倒霉,若是换作其他地方,罗青碰上四人,恐怕还真不敢硬碰硬,但眼下有一条河水,有淮夷玑斗的他,凭空增长了八分的气焰。
这一条不是凡水,而是名为‘煮水’的河水,就当作他给这几人的见面礼了。
罗青头顶高悬着那颗珠子,双手望下掬水,凭空抓来一条沸腾的水花,脚下镇雨剑前,一条水龙陡然现出身形。
这条水龙和以往的任何一条都有所不同,只因它浑身散着气泡,那一颗颗气泡宛如人身上的疡疮病,不断开花溃烂。
而且这整条龙伴着氤氲,如同在云雨之中,兴云吐雾的龙王。
镇雨剑停下,罗青站在半空中,双手连连拍打变换,操纵着一朵朵水浪水花。
水龙冲淹过去,四人布置下来的那个阵法符箓如同玩物,一下子就被冲垮。
一股热浪侵袭,四人面容一变。
他们渡过那水耗费的功夫极大,可是知晓那水的厉害,二话不说,四人转身就逃。
罗青嗤笑一声,双手平坦,掌心向上,手背露出青筋,仿佛托举着一件极重极大的物件。
“起!”
整条煮水河脱离河床,汹涌着出来,尔后翻滚着热浪,朝着四人而去。
四个人逃得极快,尤其是那两名抓周,以两名同伙当作挡箭牌,躲过一劫,疯狂遁逃。
罗青驾驭着水,亦步亦趋地跟着。
行不多远,撞上了另外一处刑罚地。
两人慌不择路,压根没意识到前方危险,跨过了那刑罚地,尔后脚下骤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
那土中钻出来一根根极细小的铁针,向上刺去,打中两人的菊花。
尔后那铁针开始长大,迅速变粗。
两人瞪大双目,一屁股栽倒在地,面容狰狞,疼痛难忍。
铁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粗变长,从菊花后门向上延长,穿过五脏六腑,最后从两人的嘴巴中长出来。
撑着两人长大嘴巴,大声呻吟。
尔后两人直接身死。
这种刑罚名为棍刑。
所谓棍刑,不是拿着棍子抽打人,是拿根棍子直接从人的嘴或肛门里插进去,整根没入,穿破胃肠,让人死得苦不堪言。
这种刑罚还有一个美名,‘开口笑’。
从菊花直抵上口门户,撬动上颚,使得人临死前长大嘴,还真是贴切至极。
罗青驾驭着煮水,停在这一处刑罚地前,那烟波荡漾的水花不断激荡,但始终没有再进一步。
罗青没把这水收回去,而是准备踩着水,直抵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