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为了报答江河的救命之恩，卢明亮也就干脆点着头道：“是的，秦大人，我觉得这件事必须要彻查到底。如果此事真与江家和江太傅有关，那他们也太不将咱们放在眼里了！”

“此言差矣。”然而秦秋明却摇了摇头，“就算此事真的与江太傅有关，咱们也不能随便查，江太傅可也是朝廷里的一品大员，你小小京兆府有资格查他吗？况且那个杀手本也就是名该死的罪犯，死了不是更好？其实换个角度看，江太傅没有因为此事来找我，正是不想让我为难，而并非不将我放在眼里。”

卢明亮愣了一下，身在官场之中他又怎么会不懂秦秋明所说的话，心里其实明白秦秋明说的很有道理。只是这件事如果放任不管，江河今后可能还会遇到危险，这次虽然平安无事，但谁也保证不了下一次还会不会不出事了。

卢明亮这个人从军中出来之后，一路摸爬滚打，又搭上秦秋明这条线，好不容易才坐上京兆府尹的位子，官场的潜规则他其实再熟悉不过。如今的情况其实就应该像秦秋明说的那样暂时观望，否则一不下心得罪了江填海这个朝廷一品大员，实在是得不偿失。

可是这一次卢明亮却很想保护好江河的安全，第一当然是因为江河救过他的命，第二则是因为卢明亮总感觉江河这个年轻老板不简单，身上似乎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是他从未见过的。

卢明亮左思右想，觉得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所以竟又一次开口道：“秦大人，你说的我都明白，可这件事有点非比寻常，您要三思啊。我虽然不知道之前秦大人为何要保护江湖大浴场，但想来既然秦大人看得中，那江湖大浴场的老板江河一定是有些过人之处的，或者是有些背景。如果我们不管此事，之后江河若是被人杀了，您确定江河身后的人不会生气？”

卢明亮这么一说，秦秋明倒有些为难起来，小团子那天确实说了要他保护好江湖大浴场，只是不知道这背后到底有没有皇帝的意思，更不知道江湖大浴场的老板江河和皇帝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秦秋明看着卢明亮微微皱眉道：“明亮啊，你这次态度很坚决啊，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保护好那个江河呢？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和江河也只是刚刚认识，见过两面而已。但我觉得江河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他看起来虽然只是一名开浴场的商人，不过我却有种预感，此人将来必成大事！”卢明亮认真道，不过他说这话也只是为了故意引起秦秋明的重视。

果然，卢明亮说完之后，秦秋明稍加思索后道：“是吗？那这样吧，今天晚些时候你陪我去一趟江湖大浴场，我要看看这江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究竟值不值得我为他去得罪江填海。”

……

百花巷江府，江填海的书房中，江方世低着头站在江填海面前，一句话都不敢说，显得有些紧张。

江填海正在写着一幅书法，同样没有说话，只是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极为压抑的气息，让人几乎难以呼吸。

忽然，江填海停下了笔，将毛笔搁在一旁，抬起头看着江方世道：“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