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怎么了’……今晚不是将军大人的大喜之夜吗?怎么可以抛下御台大人不理,一个人独自返回寝殿休憩呢?”
“你管得还真宽。樱子,你的职责是照顾我的日常起居用度,我可不记得你有过问和干涉我床闱之事的权利。”
“从职位上说,我确实不具有这份权限。”
樱子稍微怔了怔,便又义无反顾地对家光进行劝谏,现在她满脑子都装着说服他圆房的念头。
“但将军大人,无论如何在大喜之夜让御台大人独守空闺这种举动,也未免太过任性了!”
“任性?我娶了她就算是尽到将军的责任和义务了,这里任何人都没资格对我的床闱之事指手划脚!无论父亲、阿福或者你都不例外!”
“既然连将军大人自己都提到责任和义务,那么就请你将它进行到底!现在这种做法不是半途而废吗?”
“你说什么?!”
“与御台大人圆房、确保子嗣后代的延续,也是将军大人至为重大的责任和义务!怎么可以就这样抛下御台大人不管呢?”
“喂,樱子!”
隔着纸门,樱子听到家光在寝殿大声吼了一声。
接着他似乎飞快地直起身体,大步流星地冲着纸门方向走了过来,脚板在榻榻米上发出“冬冬冬”的声响。
然后纸门随着“咣”的一声被霍然拉开,樱子下意识地仰起头的那刻,刚好迎上家光满面怒容地低头瞪向她的恼火视线。
“你管得未免太宽了,樱子。这根本就不是你该过问的事!”
“是,我知道。可是将军大人,如若我对此事置之不理的话,难道还要劳烦阿福大人介入吗?”
“你在拿阿福压我吗?”
樱子缓缓摇了摇头,却没半点准备让步的意思,温柔且异常坚定地迎向家光视线。
“现在将军大人身边的侧近,正胜和信纲都不方便、也绝不敢轻易过问你的床闱之事。”
“那么如你所言,能就此提出建言的,也就只有阿福大人和我了。”
“身为随侍将军大人的中葛,我不能对此事坐视不理,还请将军大人火速赶往御小座敷!”
对她苦口婆心的劝谏,家光非但半句都没有听进去,瞪向她的眼神反倒由恼火变得炽热。
这异乎寻常的变化让樱子心头一惊,时年24岁的她,当然清楚这种灼热目光意味着什么。
“不管你怎么说,我是绝对不会到御小座敷去的。至于原因,我想你应该也很清楚才对。”
“请快别再意气用事了!我只是区区一介中葛,怎么可以……”
她没能再说下去。
因为家光已经截断了她的话语,他就这么突然弯下腰来,猝不及防地侧着头吻向了她的嘴唇。
毫无心理准备的樱子当场呆若木鸡,脑子里像被“轰”地一声炸开。
在她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家光已然给了她一个绵长的深吻。
他肆意吻着她宛若棉花糖般柔软的嘴唇,俯身环住她的肩膀,发起更勐烈的攻击,吻得她几乎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想要反抗,她想推开他、告诉他这样不行。
可她刚抬手按在他的手臂,便又软绵绵地垂落下去,这助长了他更充分去继续亲吻她的动力。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竟犹未尽地结束了这个激烈的吻,继而狠狠将她揽入怀中。
“樱子,我不会理睬别人怎么说。就算大家都认为我让她独守空房也好,我也不会碰她一下。”
“因为我真正想要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啊!”
他凑在她耳畔,用近乎狂热的语气坚定地告诉她。
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般意乱情迷的模样。
这一晚,家光真的没去过御小座敷。
他就这样让孝子经历了从执着等候到心灰意冷的心路转变历程,那些随孝子从京都陪嫁到江户的女官们得知实情后,都纷纷为之伤心落泪。
第二天,家光在新婚之夜让孝子独守空房的消息,如星星之火般迅速传遍了整个朝野与内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