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子王又又又出山了,这下她选择穿过西厢院直接走公道去南别院的另一头,这样要近很多,当然也要防很多。
不过奇怪的是,正道上连巡卫都没有,很是耐人寻味。就这样一路到了回澜塔,平平安安,一片寂静。要不是她真的就到了那南别院的客房,她都怀疑是鬼打墙了。
老规矩,看地形,测土壤,观环境……
恩,这里不错,有些枝条伸了出来,这里应该是种了树的,往旁边一点,就差不多了。恩,这把铲子穿墙毫无阻力,是直接穿墙呢?还是挖洞呢?穿墙声音大,但是快,挖洞确实慢。“诶,我可以先挖个小洞,然后在里面从下至上的铲进去,再晃几下,碎砖就会掉下来,这样声音也不会很大。”
这就试试,一说起挖土啊,小九儿浑身都是劲儿!
现在洞挖好了,就是穿墙,铿铿铿,刮--吱,进去了,晃一晃,再--来--一--遍!
“诶,诶,诶,我怎么浮起来了,怎么回事……”
“小姑娘啊,前几日你频繁刨土,见你乃伏家之人,未敢多言。见你今日又来此处,怕是冲着我来,有事相求吧。”
小九儿没了重力,心里也没底,听见有人说话,似在耳边,声音巨大,也是吃了一惊。
“啊,神仙爷爷,我无心扰您,确是有事相求,能否一见?”
小九儿早已闭了眼,忽的骤然向下,失重之感让人心慌,喜悦又无力,想要尖叫又压制住。
“咳咳,你找我何事?”的确如声音一般,是个花白老头,身着道袍,头戴紫冠,手插拂尘,盘膝而坐。那般仙风道骨的模样,的确是比大姐还像仙师。
一见是位慈眉善目,愿听人言,看起来和蔼的老爷爷,她放下心来。多听闻仙师性情暴戾或不喜凡人,就像那大国师般霸道,下手狠辣无情。
“神仙爷爷,能否拜您为师,如我大姐一般,可是,有什么条件?”
“哎……修仙,修仙,逆天而行,我活数百年,求我之人数不胜数,见得之多。你今番前来,便猜的有此一问。”
“此问,无解。”
“啊?”小九儿惊讶,什么是无解?但听那“活数百年”真让她大涨见识,心情激荡。
她又叩首,“神仙爷爷,我……不是很懂。”
“恩……”
……
他……他……他说话了吗?但小九儿又不敢搭话,只是继续叩着。
“哎,修仙,修仙,逆天而行啊,哪有这般容易……”他又说了,又停了。
“我……经历了无数生死,抢夺那无上机缘,咳咳,终是落得这般下场……”
“那些天之骄子,那些天才巨擘,那些……这天,才是属于他们的,哎……”
……
原来他在回忆,缅怀过去。那她怎么办?但能听些“事迹”也足以让其兴奋。在她心里,其实觉得什么都不容易,活着最不易。如此感怀,真有如此逆天?
“丫头啊,你该庆幸你自己没有灵根,这样你就能远离他们……”
“同他们相比,气死之人更是数不胜数……”
灵根?她没有的意思,就是连门都摸不到,就是当不了仙师的意思?
这就是她与大姐的差距?这便是天生?是天意?
“没有灵根便不能够修炼吗?”小九儿抬头。
“……哎,是的,你那大姐是冰木双灵根,在这世间也算是不错的人才。只要不过早的夭折,不与人结仇结怨,那也是能逍遥一些时日。可是最终如何,还是要看那冥冥之中的定数。”
“所有的修真者都是如此,确实十分残酷。”
小九儿失望,正要告别离开,却见不知从何处飘来一道亮闪闪的黄符,她接住,看向老人。
“我知道你很失望,却不知是福;有很多地方,生下来就必须修炼,那些‘无用’之人可还羡慕你呐。伏家之尊,你便勿需仰望了。此物你拿着,可在危难之时保你一命,为谢伏家主帮我寻找世俗后人之恩。”
“再多的东西我可没有,都给你父亲了,你自己找他要吧。”
小九儿感恩,流泪离去,还差点把铲子遗忘,她抱着它,走在路上。一直压抑不住的哭泣,她以为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也应该留一条成为仙师的路。
她突然想起天问,想起了“问天不公”?为何不公?
可同时又被别人所羡慕,果然......这就是人么?
突然,她被人抱在怀里,吓了一跳,差点就用铲子戳人!此人满身酒气,但是体感柔弱无力,只听她低语:“佑郎,佑郎……你来见我啦。”
“奴家好开心,真是好开心的……”
小九儿一听是苏姨娘,她喝醉了,松了口气。
“奴家也会跳舞的,不信你看,你看啊……”苏氏松了手,自己起舞,醉态横生,脚步不稳,一,二,三,倒!
久闻苏姨娘爱喝酒,不分各种场合,她倒还真有本事,怀了好几个,也流了好几个。今日得此一见,才知不是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