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老太君……”
“老太君啊……”
“你走好啊,到了地府,就好好地去。”
“呜呜呜……不要啊……您怎么就去了,您还没看到……”
“娘啊……”
“您的大姐来了,大姐已经来了!”
门外霜雪满天,狂风呼啸,冷风肆虐刮得帘子饰件咂咂作响。纵使屋内摆了好几个炭盆,也没能抵御这凛冽的冬。寒冷的腊月,很多老年人都支撑不住。
“传令下去,老太君死,攻上皇都!”
……
“背弓军,听令!”
“星禁,受令!”
“月禁,受令!”
“伏家军……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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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嘎嘎嘎,是木头架子嘎吱摩擦声,一道一道,有规律的传来。来人是一个坐轮椅的老人,已看到死气浓重。他目光看不真切,似乎已经失明。
“是时候,该把他的雕像重塑。这段日子,等得太久,太久……咳咳咳咳……”
老人剧烈咳嗽,像是要将肺吐出来。
“你怎么又出来了,不知道外面冷么?对你的身子很不好!”
说话的,也是个老人,他弯腰驼背,神情木讷,但要年轻些许,也要精神许多。
“我好,好的很呐,娘呢?”
“她很好,你……你马上就能见到她了。”
轮椅上的老人笑得开心,转念间,似乎又想到什么。“哎月呀,我死后,可不可以将我变作流星?就是天上一闪,咻划过的……咳咳咳……划过的一闪而逝的,流星。还有,雕像,雕像一定要造啊!”
“什么雕像,什么流星?二哥你……”
“呸!你个死兔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事情,都是你!是你!你牛,你@#¥%……&*%¥#”
他咒骂不断,可另一个老人仍然听着,皱眉。
唰唰唰,脚踩雪地,印出一连串凹陷浅坑。粉色脸颊的年轻小姑娘匆忙跑来,“柳……柳大人,我……我……”
“好了,二哥又犯病了,快送回去吧,莫要让他人看到。切记,以后,以后一定要看好。”
小姑娘的脸似乎更红,她很愧疚,此事已发生多次,只要稍不注意就消失不见。可究竟如何溜掉,她也不知,行动如此迅速,几乎不像是个半残风烛的老人。
她挠挠头,施了一礼,便推着轮椅回去,可轮椅上的老人还在不停的说些糊话,小姑娘根本听不懂,暗想这病,是越来越重了。
老人目送他们渐行渐远,转过身来,透着斜影逆着光,他的背似乎更驼。他孤身一人行走回廊之上,步履瞒珊,眼神依旧木讷。
叮铃铃~~~风铃响起,一阵悦耳之声。
“有客来临?”他泛起一抹奇异表情,疑惑、不解,但更多的,是不可能之肯定!
他想急匆匆赶去,却残弱不堪。
“哼!你就是凭此手段,玩弄所有人于指掌之间?”
有人挡住,是个身着鲜艳花色单薄衣衫的秃老头儿,白眉毛,白胡子,气得腮帮子奇大。手里拿着一串鲜嫩嫩的葡萄,奇怪,这个季节哪里来的葡萄?
他抬头,无语望天,不想与之说话,错身而过。
“这个问题,你已问过多次,不觉得烦吗?还是问问你自己,为何来于此处吧。”
“那好,我问你,蓝庭,蓝庭是谁?”
老人顿住,嘴角泛起一丝诡异微笑,说道,“蓝庭啊,你不是刚见过吗?”
秃老头儿气得将葡萄一甩,扶着他的肩膀摇晃,“可恶,你为何,为何将我绑架此处,你这个天杀的!这里,这里是什么狗屁地方?”
“这里啊……”
这里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冰冷的雪,一片一片,打在小九本就冰凉的脸。她茫然望向四周,心想,怎会在这里。
这里充满着一丝悲痛肃萧的气氛,她不忍打破,因与自己似乎息息相关。
柳家……的祠堂?如果她没记错。她进门,看见一个个花花绿绿的花圈,看到了灵堂,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是了——我死了——
“我回到死后的几天,为什么?究竟发生何事?”
这个府里,冷清,为什么没有人?
正当她疑惑之际,有声音缓缓而来,她立马寻一处隐蔽之地藏起,偷偷看外边情况。
是一个老人,坐轮椅的老人。
她觉得有些熟悉,又觉得不太可能。
“哼!皮几王这个老匹夫,竟想用十张机换我顶上香,生意人可真会做生意啊。啊呸!我的顶上香来的容易吗我……”
“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