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凯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的表情管理，伸出双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看向了礼仪小姐手中的那副林牧的“涂鸦”！
而刚才还在郑凯旋眼中显得杂乱无章的作品，经过了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竟然变得大不一样了！
“这……这……这怎么可能？”
郑凯旋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因为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过于玄幻了！
看到郑凯旋的样子，周围的众人也都是看向了那副作品，不少人都是露出了跟郑凯旋同款的表情，伸手指着那副作品，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全场最激动，最震惊的人，莫过于召不言了！
召不言从林牧将注射器放回到托盘的时候，眼睛就一眨不眨的盯着这幅画作看！
召不言感觉到自己的前方出现了一条绽放着金光的坦途！
一直蒙在他眼前的一层薄纱，终于被彻底的掀开了！
一年多的时间，他潜心的研究“射墨法”，并且将自己毕生的所学都用在这上面，书法，绘画，他想要用注射器，将这两者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不过，注射器总归是没有毛笔用着顺手，而且每一次射出去的墨水不确定性太强了！
就算是当初张治的泼墨法，最终还是要用手脚甚至毛笔去进行最后的创作，但是这种射墨法，基本上就是一次性的，没有可以改动的可能！
所以，召不言一直以来，虽然心中已经有了模湖的想法，但是在技巧上，还是显得非常的稚嫩。
之前的那次视频，其实只是召不言想把自己的这种思路讲出来，看看有没有人能够给他提供一些新的思路。
但是，没想到，由于自己的技巧太过于粗糙，而且动作太过于浮夸，再加上自己做过手术之后，脾气也变得古怪的起来，所以，面对大众对自己的吐槽，召不言就冷言怼了回去！
不过，大众的吐槽，并没有让他对自己的创新有任何的异议，也许这就是一位天才艺术家的偏执吧！
一年多的时间，召不言已经可以控制注射器射出墨水的力度和多少，期间不知道用坏了多少注射器。
但是，召不言发现，自己始终无法将自己心中的书法“书写”在宣纸上！
因为射墨法，必须要让人把宣纸举起来，自己在上面直接射墨，如果放在桌子上，喷出的墨水打在上面，就会四溅而开，毕竟下面的桌子，对这种射墨法，会有一定的反弹效果！
而将宣纸举在半空中，可以减少墨水射在宣纸上的回弹，让墨水能够以一种可掌控的方式落在宣纸上！
但是，召不言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不管你再控制射墨的多寡，由于宣纸是举起来的，所以，落在上面的墨水，会因为引力的作用，向下流动，从而会破坏原本想要书写的内容！
这一点，让召不言非常的苦恼，毕竟，不管自己多厉害，也不能控制地心引力吧！
而现在，他看到了林牧的作品，终于明白了应该怎么做了！
召不言一脸狂喜的冲到了这幅作品的面前，伸手就想要去触摸，但是手抬起来，半天也没敢放上去！
“哈哈哈哈——”
召不言连声的狂笑，眼泪从他的眼眶中喷涌而出，将他胸前的花白胡须都给打湿了！
但是，召不言丝毫没有在意，回头看向了林牧，然后冲着林牧深深的鞠了一躬！
吓得林牧赶紧闪开，快步向前，扶住了召不言，口中说道，“召先生，您这是做什么，折煞晚辈了！”
召不言一把就抓住了林牧的手，激动的说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我召不言五岁学习书法，六岁学习绘画，从小被人吹捧说我是天才，但是我今天真的是看到天才了！”
“林先生，我真的是太佩服您了，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这样做的呢？”
召不言虽然已经看出了作品中的端倪，但是他还是想要听一听林牧的创作理念！
其实这个时候，现场的很多人和直播间里的水友们，也都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林牧现在的这幅作品，竟然跟最开始林牧创作完毕之后的那副作品，出现了巨大的差别！
如果不是直播镜头一直对准了那张宣纸，甚至大家都怀疑，有人替换了这幅作品！
因为刚开始的那副作品，上面墨迹斑斑，仿佛是一个顽童的信手涂鸦一般，根本就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上面墨水在向下流动的过程中，竟然渐渐的形成了三个清晰可见，而且有着一种奇特气质的字迹！
“将进酒？”
“我去，我好像看到了‘将进酒’三个字，我没看错吧！”
“应该没有错，因为我看到的也是这三个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变魔术吗，怎么这三个字就出现了呢，跟之前的那副对比一下，根本就不是一幅作品吧！”
“是有人趁着大家不注意，替换了吗？”
“不可能，镜头一直对准着林牧的作品，现场还有那么多的人，怎么可能替换呢，难道你能买通现场所有的人吗？”
“就是，替换一说，绝无可能，我就在现场，虽然我刚才并没有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那副作品上，但是我可以作证，全程没有人靠近过那个礼仪小姐，更被说替换作品了！”
有一位主播斩钉截铁的说道！
现场有上百名各个平台的主播，他们也都是纷纷在直播间表示，确实没有人替换作品！
但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林牧创作的那副作品，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华夏书法协会的会长陈学仁也是凑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好奇，问道，
“林先生，你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作为书法协会的会长，陈学仁的鉴赏能力绝对是当世一流的水准，虽然林牧的这幅字略微的有些稚嫩的感觉，跟刚才用毛笔写的《将进酒不可同日而语，但是考虑到是用射墨法创作出来的，这就让陈学仁感觉到叹为观止了！
这就像是大家都是用手写毛笔字，忽然有人用脚夹着，或者用嘴叼着，写出来的毛笔字，虽然不算上乘，但是绝对会让人表示惊叹！
其他的书法协会的大老们，以及文化圈的大拿也都是凑到了作品的面前，一个个啧啧称奇，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一位新闻媒体的记者冲了过来，将话筒递到了林牧的面前，激动的问道，
“林先生，能不能请您解释一下，刚才您的这幅作品，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呢？”
林牧接过话筒，冲着镜头，矜持的一笑，说道，
“其实，大家对于召不言先生的射墨法有一些误会，而我之前说的射墨法的难度和价值丝毫不在泼墨法之下，并非是哗众取宠！”
如果这些话，林牧在创作出这幅神奇的作品之前说，大家肯定会觉得林牧这就是在大放厥词，而且没有丝毫悔改之意，对他的态度肯定会变得更加的恶劣！
但是，当林牧真的用注射器，用所谓的射墨法，创作出了这么一副惊世骇俗的作品后，所有人的态度都已经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只要是稍微了解一下书法和绘画的朋友，都会知道，召不言先生其实是我们国家非常有名气的一位书画双绝的艺术家，他早期的一些书画作品，如今在市场上也是非常抢手的，所以，这样的一位艺术家，做出的一些异于常人的举动，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目的，并非是像网上所说的奇葩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