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迎松一见时宇不是恼怒被认作亵秽之人,反而对鬼怪更感兴趣,心里咯噔跳了一下,慌忙问道:“时公子不会也看到天魔乱舞了吧!这……这……”
“天魔乱舞?”时宇一愣面色渐红,想想迷幻中的场景,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点点头道:“差不多吧。”
“唉!”柳迎松长叹一声,懊丧地低下了头,低声说道:“看来此处也快干涸了,最多再有百年,我宗就不得不封闭最后一处混沌。”
时宇沉吟片刻,听柳迎松的意思,其他混沌所在都已无法用来修炼,眼前唯一的一处也只百年左右的延续罢了。
“柳宗主还未告知在下闹鬼究竟是何意。”时宇觉得百年还算不短,当务之急是克服心神紊乱的异象。
“这不仅是我玄天宗一家才有,但凡所有独辟混沌之所的宗门都会出现这个情况,当阵法失效混沌裂隙闭合之时,都会在很长时间内幻人心神,越是怕什么,就越会看到什么,越是想要什么,就会一下子享用不尽。
但凡在废弃混沌之地修炼运功,往往会堕入迷幻。要想破除也简单,如果不是必死绝境,幻境里看到什么,就让什么发生几次,自然而然就没了惑力。”
听到这里时宇脸色一红,不自然地干笑几声,心想:这哪儿成!这么干自己就坐实淫贼的名号了。
柳迎松也是老而成精,一看时宇面色尴尬微微泛红,就知道他的幻境是什么场景,再看看他血气方刚,精元充沛,见到这种东西也是正常。定是他昨夜窥视关月影姐妹行功,心思波动所致。
不过
柳迎松对此也颇为为难,要是别的女弟子也罢了,伴上时宇或许还是一段佳话,可这姐妹俩来日已定,不容他人染指,万一继续放到时宇身边擦出火来,可不好收拾。
但直说换作他人,又怕时宇被戳破面皮恼羞成怒,也必是一地狼藉。
左右为难的柳迎松几番欲言又止,心里一边埋怨时宇修为高远,怎么连这点诱惑都扛不住,一边自己只顾讨好上宗,没有做好周全考虑。
他不知道,不是时宇心意不坚,而是关月舞月下侧卧那一幕,像极了他和姜霜雪初遇第一夜,而且更加魅惑心神。
这一幕直接冲开千年尘封,拨动了时宇久寂的男女情弦。
两人坐在石室内一时静默无语,都在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开口。
还是时宇觉得隐瞒只会更添误会,便定定心神,面红耳赤地开口说道:“实不相瞒,昨夜我无意撞破关氏姐妹练功,惭愧心意不坚之下引动心魔,既然柳宗主说让虚境化为实情便可破除幻境,不如让两姐妹和我一齐练功吧。”
柳迎松眉头一皱,神色为难地看着时宇,心道: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跟他说两姐妹已有婚约的事情?
时宇淡然一笑,他知道柳迎松在想什么,他也不是要把姐妹俩怎么样,“柳宗主不必多虑,我并无他意,只是想修炼时两位姑娘在侧即可,看到真人,总不至于还能陷入幻境吧。要不干脆四个人一起跟随我,我有空也可指点一二。此法若还不行,我便辞行而去,绝不坏两位姑娘清白。”
柳迎松顿时大喜,他的本意就是让四人和时宇多谈多聊,可这时宇一年也不曾出屋,一出来就污了名声,实在是出乎意料。
现在时宇主动丢开避讳,甚至愿意教导本宗弟子,他是大喜过望,连连点头称妙。
但他心中还是有些忧虑,时宇的方法只是一个猜测,究竟结果如何谁也不能妄断。若是不行,时宇又在混沌中陷入迷失,出了问题他也担待不起。
“不是在下不愿,而是时公子身份尊贵,前次能安然无恙已是大幸,若今后再出意外,我这玄天宗经不起祝圣女的怒火。”柳迎松为难道。
时宇哈哈一笑,道:“这是我的决定,与玄天宗何干?我早就告知祝炎岚,修炼中任何意外都不涉贵宗,敬请宽心!”
石室内很快吊起了四个悬空木台,混沌只会在贴地几寸处弥漫,木台离地三尺,自然不会受到侵害。
时宇对此也很满意,柳迎松只对弟子说时宇念众人相陪辛苦,耽误了众人修行,有意指点一番以表谢意,只字不提两女勾动幻境的事情。
四名弟子见同时受教,更不会多想,一个个也是笑逐颜开,早听说时宇是千纪大能,这在玄盘也是顶尖之列,得他耳提面命,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柳迎松见此间事已稳妥,依礼告退,离去之前犹豫地看了看关月影姐妹俩,终是摇摇头飞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