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陈侯当面,荀或有礼了。只是不知,陈侯不在吴郡当职,反而带兵围住都城,却是何故啊?”阑
聪明人之间讲话,往往能闻弦歌而知雅意。荀或一听陈谦自称吴郡太守,便知道了他的打算。
刚好,眼下荀或也不想和刘备撕破脸。自家的钱粮有多紧张,荀或比任何人都明白。况且如今袁绍虽已日薄西山,但到底未死。这种情况下和刘备彻底交恶,殊为不智。
因此荀或看似张口问罪,实际上话语间早就给陈谦留下了台阶。
陈谦同样心领神会的笑了笑,抬头说道。
“令君何出此言?在下乃汉臣,岂敢做出率兵包围都城之举?”
“哦?那不知陈侯来此,所为何事啊?”
“自是因为今年吴郡丰收,在下才特地来许昌朝贡天子,顺便向天子述职。”阑
此话一出,不管是留守许昌的校尉吕虔,还是底层的守城士兵,甚至连张飞这些自己人,闻言都是一脸的微妙。
好家伙,头一次见人带着三千精锐骑兵来朝贡天子的,你丫是真敢说啊!一个彭城太守都这样了,那你主公刘备要是来见天子,是不是得带上几万大军啊?
尽管陈谦这个理由很扯澹,可荀或不愧周转于曹营和汉室之间的能人,在其他人都一脸绷不住的情况下,人家荀令君也只是澹澹的说了句。
“原来如此,如此倒是或误会了。只是近日来,天子忧心政事,以致偶感风寒,如今却是不方便亲自接见陈侯了。”
“哎呀呀,天子竟然卧病了么?唉!天子为国为民,忧心操劳,实在让臣下敬佩啊!不过谦此次前来,还有一事,本是要告知天子的,既然如今天子不便,那和荀令君说也是一样。”
“陈侯请讲。”
“敢问令君,可知大将军袁绍,为国讨胡之壮举?”阑
荀或闻言,脸上一片平静,可心里却“咯噔”一下,这陈谦,以此事为开场白,看来此次所图不小啊!
“自然知晓。”
“好,那么,谦想请问令君,面对外胡,坚持己身,痛斥其不义之举。为了我大汉天威,悍然出兵击之,此事可有错?”
“自然无错,而且还有功。”
“那,朝廷面对有功之臣,不仅不赏,反而让曹丞相出兵攻伐,这又是何道理?”
荀或早在陈谦开口说第一句话时,便已经猜到了他后续的质问,因此眼下倒是不见慌乱。
“陈侯慎言,丞相他只是听闻那西凉马腾趁势举兵攻打并州,这才替朝廷出兵讨之,并非攻打大将军。”阑
“原来如此,那曹丞相还真是大汉忠臣啊!只是谦敢问荀令君,曹仁引军十万,攻袭我主麾下,这也是朝廷的意思吗?”
见陈谦终于说到正事,荀或双眼目微睁,瞬间凝起了心神。
虽然还没有收到宛城那边的消息,但陈谦既然能带着三千骑兵大摇大摆的从荆州而来,用脚趾想也能想到,曹仁定是出事了。
这也是荀或愿意现身和陈谦哔哔的原因,否则的话,早就一顶“攻打皇都”的帽子扣上,然后安排大军给他送葬了。
“哦?征南将军率兵与大司马部下发生冲突了吗?那大抵是误会吧,征南将军只是奉诏前去剿匪而已。大司马乃有功之臣,朝廷怎会无故攻打?”
“原来如此,那倒是我误会了,只是如今双方将士摩擦已生,我主部下群情激奋,曹仁将军更是被困在了荆州,这可如何是好?”
翻译成人话就是,冠冕堂皇的话不用说了,曹仁现在已经被我们困住了,白放人是不可能的,你看着给个交代吧。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