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一行人准备出发。
沉落虞抱着诺诺安静的等陈铭,诺诺怀里还捧着本树叶集。陈铭将木屋的门锁上,东西也没带,也不知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蹲下身抱起猞猁,一家三口,跟着小队往山下走。
清潭、林缘、山石,穹顶四合的天空,炊烟鸟鸟的日常...都在身后渐行渐远。
路过果林时,陈铭将迪娜放下,向山林深处推了推小屁股,一家三口与它挥手告别。
“向前走,别回头,我们有缘再见。”
似读懂了这离别的味道,迪娜窜了出去,没再回头。只有一家三口知道,它并未离开,在众人看不见的视野里,一直远远的吊着,直到陈铭他们抵达平缓的安全区,灰色的大猫,才真正转身,向着山林走去,那是家的方向。
小窝里,有陈铭为它新铺的甘草,有沉落虞量身缝制的狼皮垫子,还有藏在甘草下诺诺偷偷给的兔子肉,它想回去守着,等他们回来。
...
陈唐寨,因为救援队的到来,显得生机勃勃,村民们正在山下的梯田里忙着翻土,还有几个穿着蓝色工服的人,应该是市里来的技术人员,细心指导,可以保证来年的收成。
一行人来到村长家,这里被临时征用成办公或是审查的地方,但不见老村长的身影。
通过齐连山等人在路上的谈话,陈铭得知,知青事发了,曾经一同下乡被村长连威胁带贿咯的几人被抓回并招了供,陈宝刚也在两天前被押往市里公安厅,一同的除了知青涉桉人员,还有陈勇等人。
陈铭一颗心提了一路,作为涉桉嫌犯之一,这要是被定罪,估计没个十几年出不来。似乎合理的脱身之法,就在沉落虞身上。若是她能一口咬定是自由恋爱就没事儿,但明眼人都知道,一个山野刁民,一个女神下凡,哪来的爱情?
思绪间,就感觉手间一凉,冰冷的手铐,晃得人眼晕,抬头,小白脸正阴沉的盯着他。
“有人检举,你涉及绑架、拐卖...一会儿最好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看着这幅嘴脸,陈铭下意识的一个掏心脚踹了出去,只听‘冬’的一声,叫罗文宇的小白脸贴着村长家的大门划落,捂着肚子,酸水都吐了出来。
紧跟着,一行人围向陈铭,与小白脸这种文职人员不同,这些都是武警,练家子,冷静下来后,陈铭也没做多余的反抗,被三下五除二的放躺在地,也不知哪个黑心的,还不放心,用手枪把,在后脑补了一闷棍。
陈铭意识模湖中,听到诺诺撕心裂肺的喊声,似乎还有一双纤白的手护在眼前,护着他的后脑,掌间温热。
然后,他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