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王元卓与上官浩宇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上官浩宇按照皇子的礼仪给旌皇行礼问安。旌皇满眼慈爱地看着上官浩宇:“浩儿坐吧。”
上官浩宇依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上官浩宇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此时站在旌皇身后如同木头人一般的王元卓,开口说道:“父皇,下个月初二就是我母后的忌日,儿臣想乘此机会好好为母后举办一次祭扫。”
旌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这一晃都好几个年头了,是该好好祭扫一下,如今你已经成了亲,想必你母亲黄泉下有知,也该很高兴。”
上官浩宇恭敬地点点头。
气氛一时有些僵,两人都沉默地坐着,似乎都没有想要先开口的意思。
“呃~~~陛下,老奴去为您与太子殿下沏一壶好茶来。”王元卓那可是个心思细腻、极其聪慧之人,太子殿下来见自己的父皇,此时却并不开口,说明他要与皇上所说的话不太好开口,也不方便外人在场。
王元卓恭敬地退下后,便吩咐下人去煮茶,而他自己则守在了殿门口,倒不是他想要偷听,而是他知道这宫里不太平,怕别人会偷听,从而惹出事端来。
殿内,旌皇眼光柔和地看着上官浩宇,等着他先开口。
上官浩宇抬起头来,开口说道:“儿臣冒昧,想问父皇几个问题。”
旌皇点点头道:“说吧,是不是与你母亲有关?”
上官浩宇也点头道:“不错。儿臣想知道父皇对我母后到底是否真的信任?”
旌皇眯了眯眼答非所问道:“你母后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真心待过的女子,是为父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哪!”
“那父皇可曾真正信任她?”上官浩宇追问道。
旌国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我最初被她活泼开朗的性格所吸引,真真正正、实心实意地爱着她,可是,她后来自己也承认了,她当初愿意嫁给我,是看中我当时的身份与地位,是为了救她身陷牢狱的父亲!你可知我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上官浩宇没有说话,旌皇停顿了一会儿才又继续说道:“她当时身份低微,加上当时我父皇与母后的反对,我无法给她正室名份,可是这并不阻碍我真心地爱他!后来,我听到了一些谣言,我不信,就跑去问她,她亲口承认了,在遇到我之前,她其实喜欢一个江湖人,与我在一起,是当时的情势所逼,一方面是因为她要救她自己的父亲,另一方面,那个江湖人早就有了心上人,对她并无感情。”
说到这里,旌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为什么我当时会将怀了孕了她赶出宫的真正原因。我当时非常暴怒,感觉自己的一腔热情被她彻底地欺骗与利用,当时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但,她怀孕了,怀的,是我的孩子!”
上官浩宇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旌皇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我其实一直都知道,那个江湖人是谁,而且,他就住在清云寺附近。”
说到这里,旌皇转过脸来,看着上官浩宇:“他就是你的授业恩师凌云峰逍遥洞阳明大师的关门弟子裴轩。”
上官浩宇暗自吃了一惊,原来自己的父皇什么都知道。
旌皇依然不经不慢地说道:“你可能很奇怪,你母亲在清云寺的过往,我全部都知道,却为什么还要任由你们流落在外面?”旌皇笑了笑,道:“我本意是想要成全你母亲,毕竟她是我真心爱过的女人,我希望她此生过得没有遗憾。可始终,你那位师父对她并无任何爱意,再说,我也不能再继续容忍我的骨肉流落在外面,所以,最终,我还是将你们接了回来,并给了你母亲皇后的位份。”
旌皇又叹了一口气:“唉!心中只要有了隔阂,那就再也消除不了了,它就像横在我们心中的一根刺,时不时地扎你一下,让你疼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想赶快逃亡,或许,你现在并不了解这种感受,以后,就会明白了。”旌皇语重心长地说道。